宴瑟正要在飛行中調整身子,眼睛糊上的布條還沒摘掉,啪地,降落了。
布料沾了水,貼在臉上,只能用手拽掉。
她可能是落到了樹旁,還是棵沒枝干的樹,她一把扶住,就要起來。
但她的手放的部位,怎么軟乎乎的
她又拍了拍,還挺有彈性。
這年頭,誰家的樹還穿著衣裳她正要把眼睛上的布條摘掉,這棵樹說話了,還動了
“把你的手,拿開。”
這聲音的主人
她認識
堂溪燿怎么會在這兒
大妹子還真能踢啊一腳把她踢到堂溪燿的腿邊。
她一把揪掉躥出來的途中粘在眼上的布條“你怎么”會在這兒
后面幾個字被她憋回了回去,因為她意識到手抓的地方有點微妙,她甚至能從堂溪燿的語氣里讀出五個字“你死期到了”。
興許是堂溪燿今兒心情好,竟然向她伸出了友誼之手。
那張鐵青的臉暫時可以忽略不計。
她抖抖嗖嗖地爬起來,蹲久了她的腳有點麻,出于人的本能,她右手在空中亂飛。
只聽響亮的一聲,她一巴掌又拍回了原地。
啊造孽呀
宴瑟趕忙抬起頭,“我不是故意的。”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
系統和她齊呼這句話好欠吶
但她真摯的眼神,肯定能讓大兄弟感受到自己的誠意。
堂溪燿壓根不去看她,一把將她揪了起來。
之前有這么爽快也不至于讓她那么窘迫,想到這兒,宴瑟回想著剛才的手感,在心里嘿嘿笑了兩聲。
大兄弟的屁股還挺翹。
“你在這兒做什么”
堂溪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個骷髏頭從廢棄的酒樓里頂出,房頂破了個大窟窿。
劍靈在踢了她一腳后,鉆回了劍鞘內。
“你又多管閑事。”他看著緊攥自己衣袖的少女,心中濁念少了一分。
“嗯”這次還真不是,這水怪被關久了,六親不認,好歹她放了它出來,勉強是個恩人。
結果她這個恩人差點被活埋。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一個怪物對他來說,構不成任何威脅,但他揚起眸子,朝巷后瞥了眼。
崆九接到冷颼颼的眼神,一溜煙帶著其他人先撤離了此處,覺著不夠,又跑遠了些。
宴瑟這才記起來,她的外衣早就碎成了布條,正散落在水怪的腳下。這個不識好歹的水怪,不僅廢了她一套衣裳,都是銀子,還讓她遭剛才的橫禍。
堂溪燿幫她把水怪制服后,重新關回了那片廢墟,畢竟只有那邊能擋一擋。
大兄弟本是要直接出手將其干掉,但她隱約覺得關于它的事情還沒結束,連聲勸了下來。
這里是呂府的后巷,街前一片繁華,鏡湖直至這里,未免也太荒涼了點。
宴瑟暫時不能在回呂府,一回去,金蟬脫殼,一下就要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