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讓一讓。”
女子的聲音冷清中帶了點傲氣。
宴瑟正端著碗面,準備回房,聽到后面的聲音不禁在心里嘟囔了聲“憑什么不是你讓”,但仍是以和為貴,退到了一邊。
那人走得很急,手上拿著的佩劍剮蹭到她的胳膊肘,宴瑟一個踉蹌,差點沒拿穩,碗里的湯汁濺出來,手背起了一大片紅色。
她“嘶”了聲,沒想到湯面這么燙。這碗是給堂溪燿要的,但他沒下來,她只能在樓下吃了自己的那份后端上去。
“冰兒,向這位姑娘道歉。”
年輕女子的身邊還有個男人,音色聽起來略有儒雅之風。
“是她擋到了路,憑什么要我道歉。”女子帶著嗔怒,身上帶風,一腳踢開了房門,將門摔上。
宴瑟也沒想跟她計較,只是彎著腰繼續往前走,小聲說了句“沒關系”,便又往前繼續走。
男子說自己代她道歉。
她沒當回事,“這么點小事,都過去了。”
那人還擋著她的路。
她一門心思看著自己的面,余光只瞥見男子一襲墨色外袍,腰間墜著塊通體透亮的玉佩,不是凡品。
宴瑟這才有點不耐煩,“我的面要砣了,麻煩您讓讓。”
她聽著后面的腳步聲錯亂,這客棧里來的人不少,她再慢點,不知還要被多少人來幾次不經意的碰撞,她的手還有些痛。
豁
終于到了。
她推開門,里面空無一人。
堂溪燿不知何時出門了,他在這兒又無親友。
宴瑟不免擔憂,忙出去找,一出門又遇上剛才那人。
這次她看清了,男子手里多了把佩劍,而且她認識
二師兄怎么會在這兒
而且,還多出來了個好妹妹
二師兄席玉舒在她的印象里比較孤僻,是師尊眾多徒弟中最刻苦的一個,但因其作息與大家不同,宴瑟少說有兩年都沒見過他,這才聽聲音沒認出來。
她對席玉舒的印象還停留在一碗面。
那時剛穿進來不久,深夜她想起母親,整個忘塵宗都在沉睡中,是正在練功的二師兄察覺了她的異樣,他帶著她偷偷潛入廚房,給她做了碗面。
宴瑟抱著那碗面,痛哭流涕。一碗飄著兩根小青菜的湯面,面底還臥了兩個荷包蛋,像極了母親的手藝。
向來話少的二師兄停了練功,默默地陪她坐了半夜。
“在下席玉舒,方才多有唐突。”
席玉舒方才被她擋在門外,碰了一鼻子的灰。
宴瑟不好意思地笑笑,態度大轉彎,“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
她現在的模樣還是桑桑,不可能像師兄妹間親切。
三三兩兩的有受了傷的弟子被抬進來,不過這些人都不是碧落仙府的人,至少除了二師兄,她一個都沒認出來。
席玉舒沒和她多說幾句話,便去給弟子們運功療傷。
近日,魔界和鬼域勾結在了一起,仙界本抵擋一方已極度吃力,兩方匯聚于一股的力量,怕是難測。
他們便是在柳城被偷襲了,對方來的人不容小覷,是個長得極其妖艷的女人,最初只是有個弟子撿了個被魔界丟在柳城的女子回來,沒想到此人根本就是魔族的人,她的氣息一點都未被察覺出來。
后那女子反水,他們這些人輸得極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