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言一見她來了,蹭地躲到她身后。
“別怕,有我在,沒任何人能帶得走你。”循沫話還沒說完,就看少年跑到路邊,抱起一旁受了傷的小狗,眼淚不值錢地掉,我見猶憐。
一只小獸都要欺負
慕柳不知道那小獸怎么會突然沖向他,他本能地反應,有口說不清。
“阿沫,我”
“你可以走了柏言,我們回府”循沫有氣,從昨夜起,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少年的衣裳都跪臟了,淚水粘在衣上,默默地跟在循沫身后。
那個男人該滾了
他是勝利者。
柏言一路跟著她回了臥房,卻很守規矩地站在門口,怯生生地說了句,“我可以進來嗎”
少年太小心了可卻是這樣,越讓她憐惜,強者欺負弱者,算什么本事
萬物該平等的,她今日事務少,想給少年一個補償。
“會不會寫字”循沫抬起頭,藏藍的長發在初升太陽的照耀下,散發著柔光。
少年骨節都要搓響了,本本分分的站著,搖了搖頭。
“我教你。”循沫笑盈盈地遞過去一支筆,“初次學字時,我父親就是用這支筆教的我,今天,我用它來教你。”
“這么貴重,我可以碰嗎”
“當然。”
少年的手指細細長長,但關節處有陳年的繭子和留下的舊傷,握著筆的姿勢也很奇怪,五指恨不得貼在筆桿上。
循沫笑了,“你這是抓筆,不是握筆。”
紙上是歪歪扭扭的字,她握上少年抓筆的手,像父親教自己那樣,“像這樣,下筆要有力不要猶豫,一氣呵成。”
宴瑟能看出這姑娘壓根不懂情愛,她眼里,這少年只是個受盡白眼的孩子。壓在她身上的擔子太重,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在這族長的位子上出丑,父親從她及笄起便只有嚴厲。
只有在她帶回來的少年面前,能得以喘息。
少年的睫毛撲閃撲閃,根根分明,純潔美好。
他心里想,又近一步了。
循沫這段時間很忙,一面要準備婚事,一面處理族中事情,她只在練劍時能看到少年躲在一旁的瘦削身影。
他吞了丹藥,但沒人教他術法,只能自己摸索。那些人瞧不起他,每次一見他來,立馬收起,他是恨的直到他發現那女人練功更適合自己,他在一旁偷偷學,她竟然把自己的劍拿給他,教他劍術。
循沫想,自己不可能照顧少年一輩子,他需要劍術防身。
他學得極快,過目不忘,卻裝作笨手笨腳,一套完整的劍法都沒學會,實際上她會的劍術,他學了八成。
引得一旁跟著循沫的侍女流煙,總暗暗地勸自家小姐別教了,浪費功夫。
而且婚期近了,她應該把目光放在這上面。
柏言冷冷地看了流煙一眼,目光遮在發后。
那個男人還沒死心婚事是嗎她嫁人了,誰還會護著自己
世上再找不出任何一個這么好糊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