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怕了
“現在,沒有人可以對你造成威脅,不是嗎”
六年,不長不短的一段時間,她已經漸漸釋然,只想照顧好剩下的族人。
但,命運偏又捉弄了她。
“是是沒有人,但我竟不可抑制地想那段在采羽的日子,我回去了一趟,才知道是因為你不在。”他捏住她的下巴,手指要將那下顎骨捏碎。
“是不是你給我下了蠱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他是瘋的,眼睛里全是暴戾之氣。
循沫瞪他一眼,“我恨不得離你遠遠的,又怎么會去招惹你”
魔族人押著她的胳膊,幾年都未復發過的舊傷,又在隱隱發痛。
她被帶回了魔域,期間她想過要自殺,但他威脅她,要是她死了,就殺盡剩下的采羽人。
循沫咬了咬牙,她當初救了一條毒蛇
他沒有虐待她,反而好吃好喝的養著她,要什么給什么,竭力模仿著以前在采羽的日子,但沒有自由。
柏言拿著她的劍,從殿門跨入。
“把剩下的兩套劍法教完。”他的語氣陰森森的。
她抬起頭,去看那把劍,玄色的劍鞘,黛紫的劍穗,一如既往,卻物是人非。
循沫冷笑,“你以為我還能握得起劍嗎這雙曾經上陣殺敵的手早就廢了”
“怎么會我那時不知。”
他曾經受過更多的傷,但這傷疤在她身上,卻比任何一次都要痛。
她掀起了裙擺,露出腳踝,丑陋瘡痍露在外面,這是六年來第一次將傷疤給別人看。
“你嬌妻在懷,洞房花燭,又怎么管我的死活”她決計要用些法子逃走。
他的眼里罕見地有了慌張,“我去找過你,但是沒找到。”
循沫沒顧及他的神情,繼續道“每逢陰雨天,都是我最怕的時候,你知道嗎曾經我最喜雨天,可自此后,我最怕陰雨綿綿日。這都是你送給我的滾出去”
她怒不可遏地拔出那劍,卻根本拿不起,還沒等刺向他,就嘭地掉地。
發出哐啷一聲響。
他說,“我已經殺了那老狐貍,幫你報了仇,你還想怎么樣”
“報仇我的族人還能回來嗎”
她捂住雙眼,靠著屏風抽泣。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離開
他慌了神,“我記得,以前你從不哭的,怎么”
“你還我的族人還我的靈核我現在一無所有了”
她這才知道,原來不是委屈才哭,恨到達一種境界時,眼淚可以被操控,大把大把地往下掉。
一如,他曾經那樣。
他會演,她難道不會嗎
“帶她們上來。”柏言拍了拍手,部下帶上來兩個人。
一個是小狐貍,一個是流煙。
流煙還活著是她沒想到的。
憨憨的小丫頭在魔界待了六年,是東躲xz時遇到的柏言,她驚喜地上去問他,自家姑娘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但卻看到了他身邊的魔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