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注意太離仙君,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到天照宗的人,問道“此番大比我是魁首不是”
哪里有人敢說不是,畢竟這位可是連太離仙君都敢動手的人,四下左右有人拍了了馬屁,夸她是修仙界有史以來第一位門派大比女魁首,這回不必了了不開心,凌波搶先一步糾正“魁首就是魁首,前面加個女字做什么,瞧不起誰呢”
她已完全不去關心師尊太離仙君,誰叫天上那衣衫四散的狼狽一幕太過驚人,以至于被凍結雜念的凌波覺得好丟人,她寧可別人說她是“了了的師姐”,也不想聽人說她是“太離仙君的女徒”。
太離仙君身上披著元景的外衫,方才在天上是倉皇了些,可如今他金冠落地,黑發散亂,愈發襯得皮膚雪白,露在外頭的雙腿皮膚光滑皎潔,有種碎裂瓷人的脆弱美感。
他知道當務之急是快些修正衣冠,可那個泥俑,他親手所制的泥俑,以及泥俑中沉睡的阿阮,若是不能將她帶回身邊,他這些年苦心孤詣,為的又是什么
“了了。”
太離仙君的語氣帶了點乞求,“把泥俑給我。”
他一而再再而三問了了要一個普通泥俑,甚至因此不顧形象,著實令在場眾人想不透,那泥俑難道是什么特殊法寶,才引得師徒二人幾近反目成仇
太離仙君這等高嶺之花,如此脆弱而卑微,又是以師父的身份向徒弟請求,很快便有人代替了了心軟,勸她將泥俑交給師尊,“一個泥俑而已,何必惹師父不快”
“是啊是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做徒弟的,怎能違背師父命令”
“魁首應有才者居之,可有才無德者,不配為魁首”
在一片質疑聲中,傳來一個堅定的女人聲音“諸位此言差矣。”
辛翎自人群中走到了了身邊,她態度溫和地說“太離仙君比了了年長千歲,哪有長輩同小輩爭搶玩具的道理這泥俑便是魔王宿錦之物又如何方才那宿錦可被了了打得抱頭鼠竄,一個小小泥俑,哪里值得如此戒備”
“尊師重道不假,可師者若不慈,徒弟何需事事依從師徒之間可以是親人,也可以是朋友,卻決不會是主奴,了了喜歡這個泥俑,她不愿意給,這是她的自由。”
凌波看辛翎的眼睛都在發光,她連忙幫腔,說了了好話“對對對,諸位千萬不要誤會,我家師妹性子是古怪些,不愛說話又冷冰冰的,實則傻得很,除了吃糖萬事不上心,大師兄小師兄給她買的禮物,她通通不感興趣,好不容易得了個喜歡的泥俑,怎么忍心讓她讓出來呢她才十六歲,十六歲啊”
說著用力掐了把大腿,疼得眼淚狂飆“你們不知道,我家師妹剛來無上宗時有多可憐,父母雙亡,被村子視為不祥之人,瘦得是皮包骨,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這樣一個孩子,誰能忍心搶她的東西對不對,大師兄,小師兄”
元景玉書如夢初醒,連忙點頭“對對對。”
了了沉思,自己當初有皮包骨嗎
不過她還是出聲糾正了師姐的話“我不喜歡這個泥俑。”
凌波
她險些想罵了了兩句,喜不喜歡的,回去再說,大庭廣眾的說這些做什么
“但這是我的東西,誰都不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