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北軍打得就是這么個措手不及,楚州軍這邊兩位主帥一個捂著下面打滾嚎叫,一個經受身心折磨數日精神幾近崩潰,最開始隴北軍到達楚州外二十里地時,楚州軍還整日肅穆戒備防止偷襲,可隴北軍到了地方就沒挪窩,誰也沒想到她們竟會選在今日進攻
海月花手持長槍領兵沖鋒,即便沒有極寒之氣加持,隴北女人也無比強壯勇猛,她們勢不可擋,宛如天神下凡,看得最前面的楚州軍兩股戰戰心慌不已,手中兵器都握不穩
孟玉堂強撐著披甲出戰,海月花雖沒見過他,卻聽了了說過,當下目光朝孟玉堂下面一轉,放聲大笑“豐國怎地派個太監帶兵,難道是沒男人了不成”
孟玉堂受此奇恥大辱,怒從心頭起,低吼一聲怒而出手
海月花只怕他不夠狠不夠快,大笑之余,也想試試看這位豐國名將的武藝,可一交手便覺失望,這孟玉堂不過如此,出刀無力全憑一腔意氣,人看起來亦憔悴無比,簡直不堪一擊。
她一槍將孟玉堂挑下馬,疑惑地問“你們豐國男人,就這點本事”
先前那董成也是如此,吼叫聲不小,真打起來啥也不是,跟他們打還不如在隴北軍中隨意找個人,好歹能有來有回。
孟玉堂也察覺不對,隴北女人的力氣遠超他想象,對方將他挑下馬時,他連手中刀柄都握不住,隨即被擒獲,成了階下囚,胡本林也是同樣的待遇,海月花還將他倆關在一起,胡本林下面呲呲冒血,疼得齜牙咧嘴,認為是孟玉堂害他至此,眼下楚州淪陷,豐國危在旦夕,這都是孟玉堂的過錯
面對胡本林的指責,孟玉堂當然不肯認,看守這兩人的隴北將士對天翻了個白眼,一鞭子甩過去“吵什么吵,都是敗軍之將,你們還是想想怎么求饒茍活吧”
楚州被攻,主帥胡本林與孟玉堂被生擒,真要是浴血奮戰不得不敗也就算了,偏偏是兩人窩里斗才給了隴北可趁之機
皇帝直接氣得吐血昏厥,待他悠悠醒轉,隴北軍已兵臨城下,一問才知,自己竟足足昏迷了半個多月,朝中大事由太子代理,可惜派去的將領不是被殺就是被俘,隴北勢頭兇猛,豐隊節節敗退。
皇后嘆了口氣“圣上,事已至此,不如先作臣服,待見了小六,興許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
皇帝大怒,張嘴要反駁,又悲哀地發現皇后所言非虛,想到自己竟親手放走六公主,這與縱虎歸山有什么區別養大了她的野心,才迎來今日這反噬啊
“朕對不起先帝,對不起列祖列宗。”
皇后聞言,心酸不已,想出言相勸,又不知從何說起,殿外忽起哭號之聲,原來是德妃前來請罪,皇后臉一沉,皇帝卻拍了拍她的手“算了吧,梓童,她終究是小六生母,小六便是對朕有千百般怨恨,對她亦有母女情分。這些年苦了你了。”
皇后眼睛一酸,多年來的辛勞疲憊勾心斗角,似乎都在皇帝這難得的理解中得到撫慰,她忘了這些年皇帝對自己發過多少次火,忍受過多少次心如刀絞的精神折磨,簡單四個字,她竟覺得自己這輩子不算白過。
少年夫妻老來伴,她想,就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圣上終究明白到底誰才與他一條心。
她溫柔地說“這都是臣妾該做的,圣上放心,小六所為,罪在臣妾,臣妾自會向她請罪。”
若是當初她不曾為了女兒拆散小六與孟玉堂,興許就不會有今日的國破家亡,既然如此,她愿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