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安是個落魄的八旗子弟,換了朝代沒了收入,只能給以前瞧不起的漢人打工,幸好江永安識文斷墨,靠著給街坊四鄰寫信、讀信有些收入,這不,這一片兒武館的師傅就經常拜托自己寫拜帖,誰叫自己寫的一手好字呢
和街坊鄰居打過招呼,江永安就一步三晃跟著武館的弟子來到武館,當頭一位中年人坐在中堂,見到江永安來到,就站起身來說道,“麻煩江師傅了,又要拜托你寫一份拜帖。”
江永安見到金主,臉上都堆著笑意,“哪里哪里,李師傅客氣了,還要謝謝李師傅賞飯吃。不知這次是何事”
李師傅摸著胡子微微一笑,“小徒志峰學藝有成,定下擂臺,要和這幾片的青年才俊們試試高下。”
江永安喜道,上前拜道,“那就恭祝貴徒旗開得勝。”江永安寫拜帖是按照份數算錢的,這擺擂臺需要的拜帖數量就多了去了,內容相同,換個名字就好了,少說也有十幾二十份,10元錢輕輕松松到手。
當下江永安就站到書案邊,提筆凝墨,準備下筆,就聽見外面院子嘭的一聲,手上一哆嗦,一滴墨汁就濺到了準備好的紅紙上,黑了一團,眼見是不能用了。
一個清朗的聲音傳入耳中,“誰是江永安”
江永安不禁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布衣男子,龍行虎步,昂首邁過門檻來到庭院之中站定,一雙眼睛掃過四周,直溜溜的就看向堂中。男子背后,兩寸厚的武館大門已經化為碎片,散落的滿地都是。
李師傅驚怒在立,“你是何人為何破我武館大門”
那個男人也不回答,望向堂中,似乎認準了自己,直直走來。
一個弟子氣憤交加,大吼一聲,“找死”一個箭步,躍過兩米距離,來到男子身后,左拳含胸,右拳一擊而出,如槍如箭,帶著陣陣雷鳴直奔男子后背脊梁而去,這拳要是打實,男子不死也是殘廢。
只見那男子毫不在意,依舊徐徐前行。弟子更加憤怒,拳頭來到男子后脊三寸處,陡然再次加力,一拳打在男子背上。
“不要志明手下留情”李師傅見到自己弟子惱羞成怒,使出崩拳,害怕傷了人命,不由得開口阻止。
男子聞得此言,眼中放光,口中輕喝,“好”
男子話音未落,只見那位叫做志明的弟子一拳擊在男子身上,沒了聲響,卻忽然自己口吐鮮血,一下萎靡在地,胸口微微起伏,顯然是昏了過去。
李師傅見狀,大喝一聲,“好賊子”當下,身作奔馬,腳踏連環,踩的堂中地面微微發震,正是形意十二形中的馬形,而右臂圈環對著男子當胸罩下,左臂自腰間蛇擊而出,詭異之極,正是馬形的一大殺招馬后炮。
李師傅拳快,男子更快。李師傅眼前一花,雙拳沒有一拳擊中,正待腰間發勁卸了前沖之力,就聽得腦后男子聲音問道,“你叫江永安”
李師傅又驚又怒,回身一望,只見男子已在自己身后幾步,右手拍在江永安的肩膀,將他微微壓住,左手揣在褲兜里。李師傅顧忌江永安的安慰,頓時停下動作,“閣下何人,到底想怎么樣”
江永安被眼前男子按住肩膀,只覺得被一座大山壓住,不能動彈半分,嘴里口干舌燥,開口答道,“我就是江永安。我與閣下素昧平生,不知閣下找我何事”
男子笑著露出雪白的牙齒,“你可認識一人名叫郭文”
江永安疑惑道,“閣下認錯人了吧我并不認識一名叫郭文的男子。”
男子笑道,“對不起,我沒說明白,郭文是名賣身女子,五六年來每次都托你寫匯票回家,她家是荊州的。”
江永安聽到這里,頓時驚得魂飛魄散,尖叫道,“爺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