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劉,服刑人員死亡處理條例你懂,按照嚴武的身體情況,立刻填寫相關的醫檢記錄和死亡報告。我會派人在門口守著,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來,嚴武的尸體看守所會處理,一會再通知監察室。”副所長看到事情完畢,吐了口香煙,“小楊,我們回辦公室。”
看守所領導的辦公室就在監控大廳的二樓,通過幾道電子門,副所長和楊管教這才回到領導的辦公室。剛一進門,楊管教就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兩人坐到待客的沙發前吞云吐霧起來。
“小楊,這個事情風險不小,死了人,你我都要挨處分的,你還不趕緊給趙局打電話”副所長抽完了一顆煙,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幾口,覺得脖子上的扣子有點緊,立刻松開一顆,這才覺得好過起來。
“已經匯報過了,趙局知道了。您我等著調離崗位,接受培訓,個月之后,就要恭喜馬所變馬局了,榮升芙蓉府交警二分局的正局長,事業邁向新臺階啊。”楊管教邊說邊笑。
嚴武在辦公室里聽著兩人的對話,火冒三丈,他這才知道,這名見過三次面的副所長原來姓馬。嚴武氣得顧不得許多,沖上去提起拳頭就給了楊管教迎面一拳,卻差點摔了個大跟斗,這才發覺現在是虛形的他根本沒法給楊管教身體造成任何的傷害。望著不斷劃過別人身體的拳頭,嚴武終于停止了內心的沖動,等老子凝聚了身體再和你個狗日的算賬竟然踩著老子的尸體升官
“哪里哪里,都還是沒影的事情。對了,你怎么知道嚴武有過敏性哮喘的我記得在押人員體檢項目里可沒有這一項。”馬所長得到了楊管教的承諾,心情有些高興,嘴里立刻謙虛起來。
“不知道,都是趙局告訴我的,我估計上面查過嚴武的病例。您也知道,現在各大醫院和公安局都有信息聯網,只要嚴武在各大主要的醫院就過診,我們就能提出申請察看到他的病例,自然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了。”
“這嚴武到底是什么人物上面干嘛要弄死他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啊,這得多大的仇啊他和趙局有瓜葛”馬所長今晚完成了上級交代的私事,就等著做檢查,調離崗位,換個油水肥厚的新單位,心情也輕松起來,“不過,嚴武有哮喘,進來的時候沒有檢查出來,也沒有報備,我們不知道很正常。再說了他身上也沒有被我們虐待的痕跡,換了誰也挑不出毛病來,頂多就是個失察罷了。”
“不清楚,上面吩咐做事,我們怎么知道原因。”楊管教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四下望望,這才小聲地說道,“我估計和最近剛剛繼位的那位有些關系。”說完這話,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
“你是說那位”馬所長聽完楊管教的話立刻把身子直了起來,臉色都變了,“沒搞錯”
楊管教笑了,“龍爭虎斗,短短兩周,處于劣勢的這位就絕地大翻盤,您以為呢陳廣浩怎么出的事您還不知道還不是他上面那位出事了,把他也牽連了。我被安排進來,細細琢磨過,這里邊原本也沒陳廣浩的事,但是為什么把他給牽扯進來,還不是為了給我讓路,好讓我行事方便。他上面那位可是某人的鐵桿大將,某人倒了,這拔出蘿卜帶出泥,所以啊,這嚴武肯定和那位有些關系。那位的心眼可不大,趙局想要在新領導面前露個臉,估計就拿下這事了。”
馬所長手里拿著的煙都有些發抖,“小楊,不說了,不說了。我當沒聽見,也沒聽過。”
屋子里頓時沉默起來,馬楊二人抽著煙喝著茶,在等劉醫生的醫檢記錄和死亡報告。
“這嚴武死就死了,他的家人會不會來鬧啊。到時候拖得時間長了,恐怕會影響我們的工作調動,畢竟影響不好。”隔了一會兒,馬所似乎又想起什么,開口問了起來。
楊管教沉思了一下,“我查過嚴武的檔案,他是外州人,不是西蜀人士,只不過大學畢業后在這里工作創業安了家,有個妻子,卻是偏偏在他進來之前和他離婚了,父母都在外州。上面安排人通知那邊的派出所給他父母打電話了,估計過兩天人就能過來了。你放心,上面已經準備好了錢賠給他父母,這事就算這樣了結了。畢竟誰也不知道他有哮喘不是,進來三周了身體一直都是好好的,哪里知道怎么會突然就在小屋里犯病了,這是天意。”
“那就好,這樣省事。”馬所長松了一口氣。
“不過他前妻是個貪財的人,聽說離婚的時候就拿走了嚴武的不少存款,趁著嚴武進來又把他多年的股票給賣了幾十萬。”楊管教忽然想起一個事,立刻當做笑話講了出來,“說起來這個嚴武還真是個倒霉鬼,不過他前妻半個多月前來探視過嚴武,我追著探視記錄和監控錄像,才查清他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