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以為這次自己還得在院外等著,說不定烏大狗都不會見她。
今天艷陽正好,陸孟手里捏著的糖人快化沒型了,她心里高興的一直都在哼小曲兒。
心想著烏大狗不見她更好,反正她來了,等會兒讓婢女把糖人給他送進去,她“盡心”了,也就完事兒了。
然后陸孟沒料到,她上次在外頭嘰哇喊了半天才能進門,這次輕而易舉就進去了。
陸孟進去的時候,烏麟軒和上次一樣,在外間坐著喝茶呢。
陸孟一手捏著倆糖人,一手提著食盒,見了烏麟軒之后,笑得見牙不見眼。
“王爺”陸孟的聲音堪稱九曲十八彎。
主要是她現在真得高興,她看著烏麟軒,就像是看著一個專屬于她的提款機。
烏麟軒看向她,輕輕“嗯”了一聲,面上竟然帶著笑意。
陳遠很識相的退出去,這屋子里的婢女,也都跟著陳遠退出去了。
陳遠嘆息了一聲,心想著今兒個已經八月十四了,這夢夫人,今年怕是過不去八月十五了吧。
了解烏麟軒的都知道,他平時冷若冰霜,反倒沒事兒,一旦他開始跟誰笑,笑得越好看,就像那有毒的蘑菇和蛇都是鮮艷的是一個道理,越危險。
烏麟軒看著陸孟,心里想著各種弄死她的方式。
比較麻煩的是,昨晚烏麟軒得到消息,鎮南將軍已經受召回皇城,此刻怕是快到皇城外了,他這夢夫人的長姐長孫纖云,肯定也跟著一道回來了。
這時候解決這個側妃,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且烏麟軒是真得好奇,他這位夢夫人,到底是誰的人。
這像是一場被迫拉上桌的毫賭,烏麟軒壓進去的籌碼已經有“督建行宮的差事”、“得罪了二皇子”、“丟了文華樓地契”、“還有整整六千兩黃金”。
現在要是親手掐死陸孟他會很痛快,可是他不能搭進去這么多了,卻連算計他至此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于是烏麟軒貫徹他最擅長的做法,便是“欲要另其亡,必先另其狂”。
等到他抓住了背后推手,待中秋節之后,鎮南將軍攜戶部侍郎嫡長女長孫纖云離開皇城,他再慢慢的收拾。
然后就有了現在,烏麟軒對陸孟“和顏悅色”的陸孟以為他今兒個吃錯了藥。
“王爺,”陸孟把糖人遞給他,說“這是臣妾在街上買的,按照王爺英武的樣子吹的。”
還是身上纏著龍的小人兒,龍已經化成了蛇,烏麟軒看了一眼,笑著接過來,送到嘴里,又咬掉了“自己”的腦袋。
都不脆了,黏糊糊的。
“好吃。”烏麟軒違心說。
陸孟見他這么好哄,膽子大了些,問道“王爺可是有什么喜事怎得今天一直在笑,臣妾受寵若驚啊。”
笑得也忒瘆人
雖然烏麟軒確實是好看吧,一笑起來滿屋子花都失色了,豐神俊逸的陸孟感覺自己包了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大明星。
可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得弄清楚怎么回事兒。
“嗯,有點好事兒。”烏麟軒看著這“夢夫人”變幻的臉色,親自觀察,竟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于是烏麟軒問“我聽聞你前兩天出府去玩了。”
烏麟軒慢條斯理地問“好玩嗎”
陸孟心里咯噔一聲,心說這是大老板要查賬
她連忙點頭“嗯,好玩王爺”
陸孟看著烏麟軒的臉色問“臣妾這兩天花了點錢,王爺不會生氣吧”
“嗤”,烏麟軒嗤笑了一聲,心說六千兩黃金,在她口中是“點錢”,他這位夢夫人真是越品越有意思。
嘴上卻說“自然不會。”
陸孟一聽,心里猛地一松,見烏大狗確實滿臉不在意,膽子大了一些,湊近他說“王爺,臣妾給王爺捶捶腿吧”
花那么多錢,她這員工必然要營業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