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直記接把原身的母親搬出來,逝者已矣,就算之前有再大的不好,誰也不會對死去的人苛刻。
尤其岑家未必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和女兒恩斷義絕,只不過是因為長孫老白臉爛泥扶不上墻,容易壞事罷了。
而且沒娘的孩子總是招人疼的。陸孟提起了母親,岑夫人的表情果然柔和下來,也不想著要行禮了,連忙拉著陸孟的手朝著大門口的方向走。
將她拉到一個眉目威嚴的男子面前,問陸孟“好孩子,可還記得你二舅舅你小的時候,你二舅舅其實抱過你的。”
陸孟抬眼看了男子一眼,想到她看的那些資料當中,刑部尚書名喚岑戈,人品貴重岳峙淵亭。
陸孟心嘆,文字不足以形容岑大人風采萬分之一。
陸孟上前見禮,從未如此端端正正“二舅舅。”
岑戈確實抱過這個外甥女,那時候他那倔驢一樣的姐姐還沒死,但是也瀕死了。岑戈背著家人去看過她,算是訣別。
那時候他那個一輩子不肯低頭的姐姐,不肯承認自己錯了的姐姐,第一次求他,就是讓他照顧自己的二女兒。
岑戈在自己姐姐哀求的眼神當中,抱了一下當時還小的孩子。卻并沒有當場應允以后要照顧她。而是許諾若她溫良,不似她父親一樣蠢笨無腦,才會顧著她。
轉眼多年,岑戈頭些年一直在關注這孩子的成長心性,但卻讓他很失望。
他本都不打算管了。就算有血緣在身,岑家也不會去管一個生性懦弱行事畏縮,十足十像了戶部侍郎的小白眼狼。
可她嫁給建安王之后,反倒是轉了性子了,讓岑戈都對她不由刮目相看。
八月十五宮中夜宴,她雖然不在宮中,卻一夜斗敗了當時盛寵的兩位妃子。
那一夜建安王側妃隔著花壇,對著建安王哭訴慘遭迫害,卻字字句句都是說給皇帝聽的。當時刑部尚書岑戈,就在席間。那些話術巧妙,絕不是一個無腦之人能說得出來的。
加之秋獵的獵場之上,她以女子之身馴服風曲國戰馬,舍命救下自家夫人和一雙兒女。秋夜滑坡,當日危機四伏她自顧不暇,卻又派人去救助自家兒子。岑戈,岑家,絕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今次她來,無論提出什么要求,岑戈都會認真考慮,竭力滿足。
按禮,就算他是刑部尚書,也要對建安王妃行禮。但岑戈故意沒動,只是一雙銳利的視線,落在這外甥女的身上,看她如何反應。
岑戈一看她面色毫無變化,毫無芥蒂地上前給自己行禮,眉宇之間的豎紋微微一松。
“即是回家,就不要多禮了。”岑戈收回視線,對自家人說“都不要在門口站著了,回院子里吧。”
眾人這才浩浩蕩蕩地相互攙扶著回院子。
陸孟被簇擁在中間,過于受寵若驚,都快同手同腳了。
陸孟雖然看過一些岑家的資料,知道岑家的人口非常多。但她除了在獵場的時候見過的三個岑家人,并不認識其他的。
這古代的畫像是用手畫的,但其實真的對比起來,和用腳畫得差不多,認不出來誰是誰的。
記好在他們對陸孟也不熟悉,之前岑家和原身女主角的接觸可以說是沒有。
所以大家都是第一次認識,陸孟倒也不怎么慌張。反正跟誰都客客氣氣的。一進了正廳,自有岑秋書給她挨著個的介紹。
陸孟記住了另外一個舅舅和一個姨母的臉,剩下他們的孩子就記不住了實在太多了,大大小小的,陸孟有點臉盲。
不過岑家很顯然基因很好,個頂個的男帥女美。
其中最出挑的還是陳二公子岑溪世。
他坐著輪椅,在正廳之中端坐。手邊一盞茶,聽著一眾弟弟妹妹笑笑鬧鬧,自有一番身在鬧市,心在靜室的安逸自在。
陸孟一會兒被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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