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麻煩的不是越飛廉,而是越飛廉身后的那些影衛還有宮中侍衛。
一旦越飛廉死了,這些人不僅群龍無首會察覺異樣,他們全都是直接忠于延安帝的,發現了延安帝的異樣,他們一但將消息透露給了朝臣,那后果將不堪設想。
因此陸孟他們只能暫時先控制,控制越飛廉把太醫令放出來。
并且還要利用延安帝自己的手,讓他解南疆困局。
這樣一來,陸孟就得鉆桌子。
回到了龍臨殿,五福公公被向云鶴關起來了。除了向云鶴的人之外的侍婢,都被指使出了龍臨殿之外。
殿中陸孟坐在延安帝處理事務的桌子下而,一遍又一遍地操縱延安帝下命令。
向云鶴幫著陸孟看著,確保延安帝的態度自然,和平時一樣,好讓越飛廉看不出異樣。
但是傀儡終究是傀儡,延安帝根本就做不出太多精細的表情。
此刻已經過了子時,龍臨殿的大殿之內還是燈火通明。
好在延安帝平時也是處理公事通宵達旦,倒也沒有引起外而守著的那些衛兵們的懷疑。
延安帝本人平時也沒有讓影衛盯著他吃飯睡覺的習慣,他到底掌權多年,對自己的地盤十分自信,他自信在這皇宮之中,護衛如鐵桶一般,無人能夠傷他分毫。
因此他并沒有烏麟軒那種無論在何時何地,身邊的房梁上都要蹲幾個死士的習慣。
否則他們一回來,就得露餡。
三更鼓敲響,陸孟下命令下得口干舌燥。
他們總算是設定好了一個方式,能夠暫時將越飛廉糊弄過去。
那就是讓延安帝一手提著筆裝著在批閱奏折,然后頭也不抬地簡短命令越飛廉。
這樣不會暴露延安帝的細微表情僵硬的事實,也能讓越飛廉不敢多問,怕打攪了延安帝處理公務。
又測試了幾遍,向云鶴這才命人去叫越飛廉進來。
越飛廉進來之后,無聲跪在了延安帝不遠處。
陸孟就坐在延安帝的桌子下而,捅了一下延安帝的腿,極小聲命令道“說。”
延安帝提著筆,頭也不抬地開口道“說。”
陸孟“”
測試了這么多遍了,延安帝是個傻子嗎不是這個字啊啊啊。
誰料延安帝說了這么一個字,陸孟還沒等命令他繼續,越飛廉便道“回稟陛下,太子隊伍已經過了江北邊界,他們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對百姓聲稱,陛下被奸佞控制,奸佞挾天子以令諸侯,用了邪惡的巫蠱之術,妄圖翻天覆地。”
陸孟聽得心跳加快,要不是她知道烏麟軒遠在江北,不太可能知道皇城這一兩天之內發生的事情,陸孟簡直要懷疑烏麟軒要清的君側是她了
“太子重兵壓城,那些城鎮沒有還手之力,為了防止百姓受害,已經有連續四個城鎮的守城軍投降。太子大軍入城之后,也沒有百姓遭受屠殺。”
“他們甚至幫助百姓解決了一些附近擾民的山匪,百姓之中已經有人開始傳言,說太子并非謀反,是正義之師,是為了清君側出兵。”
越飛廉說到這里,微微停頓了一下。
一般這時候,延安帝都會冷哼一聲,說上兩句諷刺的話。
但是等了片刻,延安帝這次竟然沒吭聲。
越飛廉繼續道“太子的隊伍之中,似乎還有風曲國的馬王騎。”
“在隊伍之中的樁子還只是個小小兵卒,并未曾探聽到更多的消息了。”
這時候應該應聲了,但是這些對話并不是之前演練好的,陸孟現在也不敢現教。
越飛廉武藝高超,若是陸孟這時候敢說話,必定會被察覺端倪。
向云鶴站在延安帝不遠處,也開始緊張起來。
他們每時每刻,都是在玩命,在玩自己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