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敢賭嗎”
陸孟很想說我不敢。
因為她一直都知道,烏麟軒最重的是權勢,登基為帝,是他一生的目標。
本來讓他登基也是陸孟的目標,陸孟現在也覺得,除了烏麟軒,沒有人適合做這天下共主。
但那是在陸孟根本沒有選擇的時候。
也是在烏麟軒不需要選擇的時候。
現在真真切切地擺在陸孟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通向她想要的生活,一條肉眼可見的滿地荊棘。
她選了第二條路,自己做什么掌權者,陸孟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久。
不說和男主對上是什么下場,不說她最后會變成哪一股勢力的傀儡,不去想她會用什么姿勢死在權勢旋渦。
就算一切都不發生,陸孟也得活活累死。
她是一頭觀賞驢,不能拉磨。拉磨會死,真的會死。
相比之下,第一條路很簡單,只需要再寫一封信,告訴烏麟軒一切
但是先接到了皇帝詔令的圣旨,看到了圣旨上屬于她的筆跡,她再寫信,烏麟軒又會信嗎
他不會。
因為陸孟控制住延安帝的這個真相,比起延安帝控制住她,后者的可信度才是百分之百。
烏麟軒他只會以為,她是被延安帝脅迫,給他寫信,是要他回皇城送死。
加上封北意也在皇宮,烏麟軒會認為陸孟又選了家人,選擇讓他來送死。
他和陸孟都知道,如果真的陷入那種境地,陸孟的選擇會是什么。
陸孟輕笑了一聲。
向云鶴把她架在了一個上不去下不來的位置上,現在她已經毫無選擇地和男主角對上了。
唯一破局的辦法,就是烏麟軒束手就擒。
就是他愛自己愛瘋了,傻了。接到了她想要他回來送死的圣旨和書信,還要無怨無悔地來為她送死。
烏麟軒是這樣的人嗎
他從來不是。
陸孟閉上眼睛,想要去怪向云鶴,卻沒有力氣。
沒有向云鶴她走不到這一步,她不能還沒過河就拆橋。
向云鶴慢慢起身,看著陸孟,等著她的回答。
你敢賭嗎二小姐。
你敢賭這全天下心腸最歹毒,殺兄弒弟埋葬世家,連自己都能做進局中,就為了登位的男人他在你和皇位之間,到底會選擇什么嗎
陸孟閉上眼睛,咬了咬舌尖,壓下心中紛亂。
事已至此,她睜開眼,對上向云鶴的視線道“我賭。”
我賭我選擇的,我愛的男人,足夠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