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的危機依舊在天西行省,依舊在蘇難的謀反!”
“張翀很厲害,但是他已經盡力了,白夜郡城馬上就要淪陷了。屆時蘇難大軍就會橫掃整個天西行省南部,一旦蘇羌合一,那就是近十萬大軍。東進可以圍攻越國之都,北上可以和楚國夾擊種氏大軍,南下可以和矜君夾擊祝霖主力。”
“卞逍大軍突襲我國內,確實很痛心,很可怕!但整個局勢的暴風眼,不在我吳國,在天西行省,在白夜郡城!”
“寧元憲看錯了一個人,越國平西伯鄭陀,他吝嗇兵力,根本就沒有盡全力,這才讓張翀遭遇滅頂之災,讓越國遭遇滅頂之災。”
“一旦白夜郡城淪陷,一旦天西行省南部淪陷,一旦蘇羌大軍合一,那會發生什么事?”
“越國即將遭遇肢解之禍,滅頂之災!”
“寧元憲讓卞逍大軍突襲我吳國是為了什么?不是為了攻城掠地,是為了震懾我吳國和楚國。就是要讓我嚇破膽,主動和他談判,主動退兵,這樣他的大軍就能專注去天西行省平息蘇難叛亂。”
“他的打就是為了不打。”
“寧元憲在平息蘇難叛亂之前,需要虛張聲勢,如同猛虎咆哮。”
“他以為這樣就嚇住寡人了嗎?做夢!”
吳王整個人陷入了狂熱。
“他以為卞逍在我國內大開殺戒,就能讓寡人屈服嗎?做夢!”
吳王猛地拔劍,大吼道:“我們不但沒有輸,反而處于大獲全勝的前夕!寧元憲越瘋狂,就代表著他越心虛。命令國內所有城池關閉,堅守不出,不要給卞逍任何可乘之機,大軍繼續圍堵卞逍,但不要出擊,在將他合圍之前,不要擅自出戰,卞逍太厲害,國內沒有將領是他對手。”
“三萬西軍不得停下腳步,更不得返回西線,依舊進駐我大營。”
“我的大營要維持十五萬大軍,對寧元憲造成強大震懾。”
“我絕不主動和寧元憲談判。”
“等白夜郡城淪陷,等天西行省淪陷之時,越國便遭遇滅頂之災,那就是寧元憲主動找我談判之日。”
“到那個時候,卞逍不但要退兵,還要付出戰爭賠款,還要承認我吳國對雷洲群島的統治權,至少還要割讓給我兩個郡!”
“我吳國非但不會輸,反而會得到前所未有之勝利!”
“寧元憲想要冒險,想要戰略訛詐我?做夢!”
吳王猛地拔劍,本來想要將整個桌子劈成兩半,但是中間自己喜愛的棋盤,于是將桌角猛地斬下。
“今后有誰膽敢讓我主動去和越王談判服軟的,就別怪寡人的劍太過于鋒利!”
頓時,群臣噤若寒蟬。
……………………
寧元憲大營內!
這位國君陷入了狂喜和焦灼之中!
左手一份戰報,讓他振奮。
右手這份戰報,讓他震怒。
卞逍突襲吳國,戰果斐然,燒掉吳國城鎮無數,燒掉還未收割的農田無數。
越國十萬大軍根本堵不住卞逍,反而讓他偷襲消滅了兩三萬之巨。
寡人的師兄雖然幾年沒有打仗了,但一出手就是無敵。
這一場突襲。
卞逍殺掉的人,至少幾萬之巨。
人頭不知道堆成了多少京觀,絕對可以讓吳國朝堂聞風散膽,魂飛魄散。
但右手這份戰報,簡直就是一坨屎。
平西伯鄭陀!
寡人對你可謂是恩重如山。
你就是這樣回報寡人的?
你手中明明有兩萬大軍,一旦拼盡全力,打敗蘇難是不可能的,但是和張翀聯手牽制蘇難完全可以,將蘇難叛軍堵在白夜郡一兩個月,完全可以做到。
到那個時候,吳國境內被殺得膽寒,吳王只能選擇妥協談判。
寡人再專注一力,剿滅蘇難。
結果呢?
張翀的表現遠遠超過國君的想象,發揮了百分之一百五的戰斗力。
寧元憲看得都心驚膽戰。
他都無法想象,張翀是如何支撐下來的。
真的是國之干臣,果然是猛將之后,明明是文臣,卻把武將的事情也做到的極致。
但是鄭陀!
只發揮了百分之三十的力量。
還什么身先士卒,還什么親冒矢石,傷痕累累。
你當寡人是傻子嗎?
你兩萬大軍呢?為何只派出八千?
還說什么白夜關重要,萬萬不能有失,所以另外一半軍隊留守白夜關。
蘇難腦子進水了,才會去攻打白夜關,才會去招惹種堯大軍。
你鄭陀這是連同蘇氏在演戲,當我看不出來嗎?
居心叵測,居心叵測。
你鄭陀這是在坐視張翀滅亡,坐視白夜郡城淪陷,天西行省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