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整個越國遭遇肢解之禍,你鄭陀大軍就奇貨可居了是嗎?
別忘記了,你麾下的軍隊是寡人的,不是你鄭陀的。
此人該死!
該死啊!
暴怒之下的寧元憲,頭腦一陣陣昏眩。
局面比想象中更加復雜險惡。
大宦官黎隼擰了一條毛巾,墊在國君的額頭上。
“吳啟那邊呢?”
大宦官黎隼道:“北邊探子剛剛匯報,吳國西線的三萬大軍本已經停在原地,并且準備返回西線圍堵卞逍公爵。但現在非但沒有回去,反而繼續東進,要進駐吳王大營。”
寧元憲猛地坐起來。
然后來到大地圖面前。
此刻吳越兩位大王,陳兵二十幾萬在邊境防線上。
吳王麾下十五萬,越王麾下八萬。
局面有些險惡!
“小看他了,小看他了。”寧元憲道:“這頭乳虎雖然也愛冒險,也很莽撞,而且國內還有眾多保守老臣牽制,但關鍵時刻很有魄力。卞逍突襲越國,竟然沒有嚇住他,非但沒有讓西線大軍返回,反而還要繼續南下,震懾寡人!”
“厲害,厲害,寡人算是遇到對手了!”
寧元憲覺得燥熱,就直接擰毛巾,把涼水澆在自己的頭頂上。
“一旦白夜郡城淪陷,天西行省南部淪陷,蘇羌合一。寡人就要主動和吳啟談判,到時候他就要獅子大張口,不但要雷洲群島的統治權,甚至還要讓寡人割讓幾郡了。”
“真是一頭兇猛的乳虎。”
寧元憲目光盯著地圖,目光落在羌國的位置上。
“沈浪那個混球呢?”
大宦官黎隼道:“最后的情報,他率領二百人進入羌國,進入女王阿魯娜娜部落之內。羌王阿魯太四萬大軍攻打阿魯娜娜部落,僅僅半日就大獲全勝,阿魯娜娜部落已經不復存在。”
寧元憲道:“那沈浪肯定跑了,而且帶著阿魯娜娜的軍隊逃跑了。那個所謂的女王有多少軍隊?”
“三千。”黎隼道。
“才三千?”寧元憲道。
三千人肯定打不過阿魯太四萬大軍。
寧元憲道:“沈浪帶著阿魯娜娜的軍隊逃去了哪里?”
黎隼道:“應該是大劫宮。”
“他瘋了?那里是絕路,死路一條。”寧元憲道。
緊接著,他目光一陣閃爍。
“沈浪這個惡棍沒那么簡單,沒那么簡單,他肯定有詭計。”
寧元憲道:“寧潔的密奏中是不是說過,沈浪根本不想牽制蘇難,而是要徹底消滅蘇氏家族,要將蘇難全軍斬草除根?”
大宦官黎隼道:“他確實這么說過。”
寧元憲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當時他覺得這句話無比荒謬。
你沈浪區區幾百個人,想要消滅羌王四萬大軍,白日做夢。
寡人之讓你牽制蘇難叛軍一兩個月,你竟然口口聲聲要消滅蘇難。
把天下人當成三歲小兒嗎?
而現在!
寧元憲卻心臟狂跳,竟然對沈浪充滿了莫名的期待。
不,不,不!
沈浪瘋了,寡人可沒有瘋。
怎么可能?
沈浪一個人,就能滅蘇氏?
這怎么可能?
寡人萬萬不可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但是……
沈浪就算有天大的能耐,能夠從羌王阿魯太那里逃出來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想要靠他挽救白夜郡城和天西行省局面?
不可能!
絕不可能,千萬不能有此幻想!
國君道:“下旨三王子寧岐,讓他率領三萬大軍進駐瑯郡,務必要將蘇難叛軍堵在瑯郡以西。”
“是!”
大宦官黎隼開始擬旨。
此時在國君心中,天西行省南部大部分區域淪陷幾乎已成定局,所以他把戰略底線定在了瑯郡。
鄭陀,一切罪過都是因為鄭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