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桃哭笑不得,“人家說幾句客套話而已,你還當真了。”
其實論長相,譚青槐的五官和譚青文更相近,眉眼溫和明麗,相較而言,譚青武眉眼間多了種陰柔。
聽了她的話,譚青槐蹦得老高,氣急敗壞道,“誰跟他像了,我跟二哥更像。”
他和譚青武因為兔子鬧僵了,而且加上譚青武罵他是拖油瓶,譚青槐好幾天沒搭理他了,和青桃說了會兒話回屋,看譚青武埋在桌邊寫功課,單是側臉俊得跟自己很像不由得主動示好,“你想抱兔子嗎”
譚青武喜歡順兔子毛,譚青槐沒讓他碰過,晚上睡覺也是找籠子關起來放青桃屋的。
青桃嫌臭,不肯答應,譚青槐軟磨硬泡費了老大功夫才說動了青桃。
剛回來時,譚青槐把兔籠提了回來。
兔子就在籠子里。
毛茸茸的,比剛抱回來時胖了點。
譚青武偏頭看了兩眼,不輕不重道,“你不是不讓我抱嗎”
譚青槐把籠子往桌上一放,“誰讓你說我來著,我問過三姐了,三姐說那事不怪我,都是周榮的錯。我挨了打,我是受害人。”
譚青武撇嘴想諷刺兩句,視線對上籠子里的那雙眼睛,又把話咽了回去,“三妹說得對。”
這般兩人算是冰釋前嫌了。
遇到書塾放假,譚青武說抱著兔子去給幾個朋友瞧瞧,譚青槐忙著幫青桃賣包子,有人照顧兔子他當然愿意,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青桃天天在街上轉悠,已積了很多老主顧。
還有聽別人說了后專程來買包子的人。
加上又是逢集,青桃做的十五斤的量不到兩個時辰就賣完了。
見還有人上前詢問,譚青槐樂得牙齦都露出來了。
“早知道就該多做點的。”
青桃將蒸屜疊好,蓋上蓋子,準備回家了,聞言笑道,“太多我也推不動。”
推車省力不假,但于她而言仍是有點吃力的,尤其蒸屜高了,每次夾包子都得踩凳子,饒是做了幾天她仍感覺累得慌。
掙錢當真不容易。
譚青槐見她揉肩膀,便道,“不是有我和娘嗎”
郭寒梅回娘家后,邵氏找不著事做,盡心盡力給青桃打下手,剁肉揉面邵氏都會做,譚青槐道,“等書塾下次放假,我們多做點,可以弄兩輛推車,你推一輛推車在這邊賣,我去其他地方賣。”
“哪有你說的容易。”
青桃覺得做買賣比想象中的累人。
“你還是要以功課為重。”
譚青槐跟著青桃后學業進步了很多,以前懶懶散散提到寫功課就痛不欲生,現在是回家就先寫功課,寫完再玩。
譚秀才表揚過他兩回了。
譚青槐道,“夫子布置的功課不多,我很快就寫完了。”
眼看已經入冬了,不抓緊時間攢錢,明年當家就沒希望了。
兩人站在西市口,說說笑笑的往回走,老遠就聽到趙氏面館前的吆喝聲了,他捂著嘴和青桃說,“周榮表哥的聲音好難聽啊。”
因青桃賣包子饅頭,趙氏面館的生意大不如從前了,加上鐵蛋兄弟兩吃得多,面館能說是入不敷出,故而趙氏心情極差,常常逮著點小事就罵鐵蛋他們。
說來也怪,趙氏也曾找過青桃麻煩,但態度表面和和氣氣的,在鐵蛋他們面前就不一樣了,多是頤指氣使作威作福的姿態。
鐵牛和鐵蛋還不敢反駁,每次都是悶著頭,默默做事。
鐵蛋在門口吆喝幾天,嗓子沙啞得像過篩的聲音。
鐵牛站在灶臺后,神色緊繃,隨時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