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為什么要逃避這個問題。
許青林時常想。
究竟是膽小鬼,還是偷偷做了不得了的事。
也就在不久后,他在家中別墅的地下室里發現了許久未見的母親。
或許說準確點,他發現了,母親的頭顱。
平日里常常面上帶笑的女人此刻滿臉的憤怒和不甘,像是最珍重之物被人奪走一樣的表情永遠定格。
濃厚的怨氣與血液一起溢出,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
明明在記憶中已經逐漸模糊的、母親的臉突然清晰起來。
男孩只是低頭看著。
他沒表現出什么異常,退出地下室時整個人也沒沾上一滴血。
“喂,您好,我要報案,我爸爸殺了我的媽媽。”
男孩在父親回來前打通了報警電話,語氣平淡地說道。
“”
父親被拘捕了。
那時的他眼中沒有恨意,更沒有怨念,反而像是被撫平了棱角的毛球,顯得綿軟而柔滑。
“爸爸愛青林,比對媽媽更愛。”
這是男人上警車前最后留下的話。
許青林不免困惑。
比對媽媽、更愛
他忽的不安、無措起來。
說實話,他其實更想讓父親對他產生憎惡之類的情感,但迎來的卻是縱容和溺愛。
那一刻,男孩隱隱察覺到了一點、一直以來父母對他的異端。
最終警方將這起兇案判定為簡單的家庭矛盾,男方失手殺人。
只有許青林知道,其實自己才是“兇手”。
而同時,年幼的男孩需要一個監護人。
他又見證了親戚們為了爭奪他的撫養權而幾乎要大打出手,明明是血緣關系密切的一群人對彼此冷嘲熱諷。
許青林愈發茫然。
他寧愿被當成天煞孤星,寧愿被指責克死全家,更寧愿被當成足球一樣踢來踢去。
而不是現在這樣,以一個“殺人犯”的身份到處被人搶著要。
很奇怪,但又那么理所當然。
許青林的世界是扭曲的。
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他自己。
“許青林到地方了下車啊。”
這次又是肖鶴云的聲音將少年的注意力拉回。
現在天已經黑了,幾人早就從公安局里出來,攔了個的士正前往肖鶴云推薦的網吧。
虎劍電競酒店。
站在前臺,許青林的興致還算不錯。
說實話他沒有社交需求,所以從未在外留過宿,甚至半夜出門都是少之又少。
而要說開房什么的,這居然算是人生第一次。
意識到這點,一向對這些不怎么感冒的許青林居然突然有了邁出第一步的感慨。
在李詩情和肖鶴云拿出身份證后,前臺小姐看了眼不太能分辨年齡的少年,委婉而禮貌的表示
“未成年是不能一起進入的。”
許青林的大好心情直接被破壞的渣都不剩。
他對這前臺小姐挑高了眉。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小時候的小林也就是個認為自己看透一切、實際上在扭曲的愛意里活得迷迷糊糊的臭屁小孩。
既然情人節剛過那就寫一個一直以來被愛意包圍的小林。
因為是回憶所以專門換了一種寫作風格,希望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