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父親也一直是慈祥地笑著,一邊教他劍術,一邊給他說各種人類世界有趣的事情。
但是,對于這個小小少年而言,那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現實很殘酷,比夢中的時間殘酷百倍。
冰冷的手術刀在少年的腹腔里劃動,一邊解剖他的內臟,一邊折磨他似的增加各種無意義的傷口。
研究員們冰冷殘酷的臉是他每天唯一看到的畫面。
手術刀拿起丟下的聲響是他每天唯一聽到的聲音。
冷澈麻木的身體再也感覺不到疼痛,又或者說,少年連疼痛的定義都已經忘記了。
有的只是空虛,只是對現實世界的厭惡,以及對另一個世界的渴望。在夢中擁有一切的托維爾,再也不屑于現實世界。
本應如此的。
"這家伙已經再也用不了呢。是時候執行潘多拉計劃了嗎?"
"沒有問題嗎?這破破爛爛的身體,就算注射了暗子溶液,也不一定能順利魔化。"
"那種事就留給上頭那些大人物去擔心吧,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就好。"
"對。終于不用再每天對著這個廢物了。"
有什么,注入了少年的體內。
很冷,很冷。身體在抗拒似地打著顫抖。這是繼疼痛以外,少年很久都沒有體驗過的感覺了。
當寒冷包圍了全身以后,他卻突然感覺到了一陣舒暢。
他看著一旁死去的研究員們。
什么?沒有人再用手術刀解剖我了?少年心想。
他開始無法區分這是現實還是夢了。但是他想到了一件要做的事情。
回家。
媽媽肯定在等待著我的歸來。一定是的。少年深信道。
他是如此的深信,以至于他的母親用刀子刺入他的腹部時,他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
"媽媽,我回來了。"他想說。他伸手去摸母親的臉龐。
但是這溫柔的輕撫,卻變成了把母親砸飛出去,將她全身的骨頭都粉碎了的,致命的一擊。
站在他身旁,吃驚地看著他的,是另一名豹人少年。
(你是------我?)
(還是,我就是...你?)
(什么嘛。原來是你,一直都是你。我還是一無所有,而你擁有......一切!)
(一切都不是夢,一切都是現實。)
(------現實,還能再殘酷一些嗎?!)
(------為什么現實就只對我那么殘酷呢?!)
在接下來的一分鐘里,瘋狂的怪物摧毀了整個豹人族的村子。村子里的人無不被各種殘忍的方法殺害,死無全尸。
由于有作戰任務出去了的男人,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不是春風滿面迎接他的妻子,也不是天真無邪的兒子,而是一只毀滅了他的村子的怪物。
他在一瞬間就理解到這個怪物的真面目。他在下一瞬間,全力地殺掉了這只怪物。
當然,怪物并沒有完全死去。死剩下的那么一小部分,還擁有著些許人性的這個生物,卻被永遠地帶走了。
直到被拯救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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