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慘白的燈光不知道是這房間多少年來第一次亮起,把這屋子里面照的一清二楚,所有東西無所遁形。
十幾二十個人,站在這屋子里,一聲不吭,緊緊的閉著眼,不過看那鐵青的臉,也知道這些人都是死人。
長的跟那看午夜電影場的人一模一樣的人,跟這秦家大院里面忙忙碌碌一直不停的人一模一樣的人。
包括秦老大在內,這屋子里除了秦芮跟媚姨之外,這里面有全部的秦家人,而且全都死了。
秦芮看見這幕眼皮翻著往后倒了。
秦老二癱在地上,也沒了囂張氣焰,我從頭涼到腳,這秦家大院到底是什么地方,這里面如果都是死人的話,那我之前遇見的都是什么?
陶掌教在那邊輕聲說了句,“該來的終于要來,看來她活了。”
我對陶掌教說,“陶長老,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掌教看了一眼秦老二說,“其實秦家都是死人。”
這事要是往上講,得從抗日戰爭開始講,當年鬼子軍隊打到了這里。
那時候日軍本身兵力不多,差不多一個縣能派三四個日軍鎮守,當時人們都傻,其實也不是傻,是習慣了被壓迫。
一桿槍,一個日本鬼子看幾個村的人是常見的事。
當年侵占這地方的也是一個日本兵,本來沒人反抗他,可是后來他禍害了村子里的一個姑娘。
這姑娘當天晚上就吊死了,跟姑娘青梅竹馬的那小伙這才激發了血性,當天晚上去把那日本兵給殺了,把頭別在自己褲腰帶上就跑路了。
他這一跑沒事了,但是禍害了他們村子的人,那日本軍隊找不到兇手,就把整個村的人給屠了。
當年這種事不稀奇,可這地界稀奇,當年發生血案的那村子,要是挑高了看。
左低右高白虎煞,四面環山有河團轉,是個聚陰地,所以這枉死的村民們死而不散,成了氣候。
說來也悲哀,死了之后,這些村民還是受那先死日本兵控制,那時候懂行的人還挺多。
不忍心看見自己同胞死了都被人壓迫,想超度,可是那小小的一個日本兵誰知道死了后成了大氣候。
借助那些死了的村民的怨氣,連續傷了幾個有道行的,后來建國前,有個秦姓的半仙。
在這抹了脖子,發宏愿說自己子子孫孫鎮守這地,獻祭自己生命才將這地方的邪門事給鎮壓下來。
這秦家,就是當年那秦姓半仙的后代。
當年那秦姓為了震住這鬧兇的日本鬼兵,下了血本,他讓秦家后代血脈,不論是工人還是妻兒,統統都死在秦家,用尸震魂。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秦家上下幾十口子,都是死人。
但這種死人跟我們傳統意義上的死人不相同,在道家上來說。
成仙是要斬三尸的,當年秦家那高人不可能心狠到讓自己后人全都壓在這,關在在朱紅大門后面的,是這些所有人的尸體。
但也不完全是。
這東西不好解釋,簡單的說,秦家的人,在這里面都會是雙份的,每一份都不完全,兩份湊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人,其中一份,就在這朱紅色大門里面鎮壓著當年的那日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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