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霜霜松了口氣，想了想，問，“我聽說前段時日林城回西陵的路犯了水澇，說是要至少半個月才能把路修好，你們是怎么提前回來的？”
“有一批大型商隊趕路經過，隨行的鏢局里不少退伍的老兵，從前隨軍治過洪澇，便幫著一起修了一條臨時的道路出來，我們才得以通行。”季明如實回答。
“這么巧？”莫霜霜追問，“既然是能雇傭老兵的鏢局定然是大鏢局，你們可識得？”
季明搖頭，“回小姐的話，他們商隊龐大，卻不像是大秦人，侯爺也未曾見過他們。”
莫霜霜聽到這話反而了然。
連爹都不認識的，那想必是璃月閣派去的人了。
在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再看季明一貫木訥的面容，莫霜霜噗嗤笑了出來，“季明，我不是和你說過只有我們兩的時候不用叫我小姐嗎？”
季明唇線崩成一條直線，好一會兒才開口，“屬……我知道了。”
視線下移，季明才發現莫霜霜手里拄著拐杖。
“小……你的腿？”
莫霜霜攤攤手，“被香爐砸斷的，不礙事，養一段時日就好了。”
“可你還受了傷。”季明看見了衣角下露出的紗布，還有屋子里濃郁的膏藥氣味，絕不是斷了腿那么簡單！
“是被火燒的。”莫霜霜疑惑，“松柏沒告訴你？”
季明張張嘴，沒有說他急著回來見她，所以還沒去找過松柏，現在想來才覺得蹊蹺，松柏怎么不在莫霜霜身邊？
“算了你們兄弟簡的事我不多問，我身邊還是你守著更安心些，松柏就讓他哪來回哪去吧。”她本來想質問季明為什么找了個那么不靠譜的人來當替補，寶華殿偏殿著火的時候竟然都不來救自己！不過對于松柏這樣一個并非知根知底的臨時工，她還是不便多作糾纏，大家好聚好散了事。
“我……”季明看著眼前遍體鱗傷的少女，心里自責萬分。
莫霜霜見他欲言又止，以為他是要替松柏說話，立即比了個打住的手勢，“我丑話說在前頭，昨天要不是我命大，現在你看到的就是一具焦尸，松柏雖只是臨時護衛但失職是事實，所以工錢免談，我不找他算賬已經很好了！”
“我知道了。”季明垂下眼簾，分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莫霜霜也不是抓著人錯處不放的人，轉移話題道，“你在城里的時候可有聽到些有關我們修行的傳聞？”
這次修行最終是要選出年終祈福大典的兩個主持，代表的是整個大秦，百姓們必定十分關注，若是能成功勝出絕對可以收獲一大票好感，這也是她不管怎樣都要留在寺里繼續修行的原因之一。
“有賭坊開設了賭局，許多百姓都參與下注看最終誰會從二十一人里勝出。”季明被莫霜霜炙熱的目光看得為難，還是繼續說道，“目前人氣最高的是余朝顏，無人為你下注。”
莫霜霜深吸一口氣。
“好！”
好？季明不解。
他以為莫霜霜會因此失落難過，卻不想莫霜霜反而興奮了起來？
“你現在就去找我爹讓他下注！”莫霜霜捏緊拳頭，“賺錢的機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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