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霜霜抽出莫子越后腦勺上扎著的針，緩緩將人放平。
知道小家伙醒了之后她狠狠松了口氣，“還好趕上了，否則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看了眼莫子越半睜著眼，懵懵懂懂的模樣，莫霜霜忍不住輕輕刮了一下他的臉頰。
原本肉嘟嘟的臉蛋因為昏迷無法進食而變得瘦癟，失去了往日的柔嫩的彈性，手感有些粗糙，但耐不住莫子越皮相好，繼承了莫寅文這個空有外表的斯文敗類優點，甚至比起他爹，眼睛更大些，和莫寅文截然不同，聽祖母說，倒是與其外祖父有幾分神似。
這時候莫霜霜就不禁去想，如果姚氏沒把自己吃成大肥豬，是不是模樣也是不錯的？
要不然當年莫寅文怎么會把人娶進門呢？
想的好笑，莫霜霜搖搖頭，自顧自地擦拭銀針上粘連的血絲，沒發現躺在一側的男孩一直都直勾勾地看著她。
倏地，孩童開了口，發出干澀低啞的聲音。
“我是……死了嗎？”
莫霜霜猛地轉過頭去。“你能說話了？”
果然是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身子骨比旁人要好上許多。
莫子越抿著唇沒搭話，一雙晶亮的眸子死死盯著莫霜涮，他在等回答。
“你還活著，放心吧。”莫霜霜凈了手，將孩子身上的剩余的銀針一一拔下。“只不過你昏迷得太久，要再多躺幾日修養身子才能下地走路。”
見男孩依舊抿嘴不語，莫霜霜也不惱，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乖，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聞言，莫子越原本還木訥的模樣，突然皺成了干豆皮，大眼擠成了綠豆眼，干澀的喉嚨里發出呃呃的聲音。
“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哪里疼了？”莫霜霜頓時慌了神，仔細回想方才操作的每一步，沒有出錯啊！
眼見著莫子越的小臉蛋皺起又松開，松開又皺起，干涸的眼睛里擠半天都出來淚水，但他無助的沙啞聲音卻足以讓人心都揪疼！
莫霜霜滿頭大汗，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一會兒，抽泣不停的莫子越才說出完整的話來。
“你、你……你怎么才回來？”
一句話，直接把莫霜霜整破防了。
鼻子泛酸，莫霜霜垂下頭，將莫子越輕輕攬入懷中。“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以后不會讓你再受傷了。”
莫子越氣息一抽一抽，好一會兒才憋出字眼。“你保證。”
“我保證！”
她看見莫子越這般虛弱的模樣，都快自責死了！
“哼！”莫子越想要舉起拳頭，卻沒力氣，只能蹬腿。“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才不要你個女人來保護！”
莫霜霜眨眨眼，低頭看他。“我說你個臭小子能不能多溫情幾秒？”
這小子那么愛面子，八成是她那二叔教的！
“我問你，你是自己落水的，還是別人推你的？”莫霜霜見莫子越已經有心思顧及顏面了，她也不多繞彎子。
這個問題困擾她很多天，因為答案的不確定，許多事她都不能放開手做。
現在，她需要當事人給她個明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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