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拙一看到管家的臉上,心頭就是一跳。
他的眼皮也跟著跳起來,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王爺,”管家湊到他面前,低聲道,“圖木大人來了。”
度拙臉色微沉,“他來干什么?本王沒有時間見他!”
“王爺,圖木負責城中的治安,他此次來,只怕是為了……”
管家后面的話沒有再說,但意思也很明顯了。
度拙長長嘆了口氣,知道不見也只是能躲一時,圖木畢竟管著城中治安,早晚都得給他一個交待才行。
“行吧,讓他去前廳。”
“是。”
他們剛走,二公子巴郎就走了出來,他臉色陰郁,顯然是把剛才的話聽見了。
他目光轉了轉,抬手叫過貼身小廝,低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小廝點點頭,快步離去。
圖木也是頂著巨大的壓力來的,他只是一個小官兒,說是掌管城中治安,無比威風,可是,這都城中的父母官哪里是好做的?
隨使拉出一個官兒來都比他大,就連王府的管家,他都得陪著小心。
可他不來不行,烈霍天天去衙門里盯著他,那架勢,只要他敢有絲毫的懈怠,就會隨時把他砍了一般。
圖木膽顫心驚,自從案子發生之后,他就沒有一刻是安寧的,連睡覺都沒敢閉眼!
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
不知怎么的,突然街上又起了流言,說是雷塔在度拙的王府,說得有鼻子有眼兒,跟真的一樣。
其實圖木心里也有懷疑,畢竟都城中無人不知,度拙是雷塔的靠山,要是沒有度拙,雷塔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榮華。
但他沒有證據,總不能因為這個,就來質問度拙,打死他他也沒這個膽子。
但他也惹不起烈霍。
無奈,今天只能硬著頭皮來了。
他在前廳也不敢坐,在原地轉來轉去,看到度拙來了,急忙笑著迎上來,“王爺,下官給王爺請安!”
度拙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譏諷,“圖木大人倒是心情不錯,笑得如此開心!”
圖木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尷尬至極。
“下官……”
度拙也沒功夫和他廢話,甚至對他找上門來非常不滿。
“大人來有何事?不妨直說吧!本王很忙,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閑功夫。”
圖木噎了口氣,清清嗓子道:“王爺,下官此次前來,是想請問王爺,有沒有聽說青樓那邊發生了起殺人案……”
“青樓?”度拙眉梢一挑,語氣頗為惱怒,“圖木大人此話何意?本王身為皇族,一向嚴于己身,豈會去青樓那種地方?難不成圖木大人是那里的常客嗎?”
圖木的臉都青了,急忙搖頭否認,“不,不,下官……也不曾去過,下官雖然官職卑微,但一向謹記國主教誨,牢守國家法度,不敢踏足那種地方。”
“哼,如此甚好!”
圖木額頭已經冒了汗,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覺得不對勁,不是要問關于雷塔殺人的事嗎?怎么……又扯到去不去青樓上去了?!
圖木有點郁悶,忍不住又問道:“王爺,殺人案的兇手,乃是雷塔,所以,下官前來是想問問王爺,是否見過雷塔?”
他話剛說到這里,度拙猛然一拍桌子,“圖木!你這話是何意?本王看在你是都城父母官的份兒上,不予你計較青樓之事,你倒好,現在反而問起本王這些!本王問你,你說雷塔是兇手,可有證據?”
圖木嚇了一跳,聽他問起證據,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回王爺,青樓里許多人都瞧見,雷塔渾身是血沖出來,此外,刺殺多萊的兇器,也是雷塔平時隨身帶著的匕首……”
“簡直豈有此理!”度拙怒不可遏,“雷塔渾身是血沖出來,就一定是兇手嗎?他與多萊素來關系不錯,難道就不能是看到好友被殺,慌忙出來求助嗎?至于匕首,人人都知那匕首是他的,難道就不能是有人偷了匕首,故意栽贓?”
圖木:“……”
他心里這個罵,你還能再不要臉一些嗎?這種狡辯之詞居然也能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