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是女孩身上這份安靜沉郁的氣質,就足以讓皇城里的那些貴族心旌動搖,按捺不住的先行品嘗,哪里還會忍住不去采擷?
自己已經生過無數次的沖動。
能夠保持冷靜,是因為閻壽無數加一次的提醒自己,在這世界上,在天都這群人的手中,有著數之不清的,比“殺死”還要令人恐懼的手段。
女孩的身體里,藏著一些尋常人摸不透的秘密......但是閻壽并非尋常人,他也不是庸醫,這一年來的相處,閻壽甚至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是最了解這個女孩身體的人了。
這個女孩不能見光,因為她渾身都密布著一種古怪的物質,閻壽在很多天才修行者身上都看到過......他并不知道“神性”這個稱謂,但是他知道,這些東西如果多了,會把這么一個好端端的姑娘給撐死,至于死法如何,他無法斷言,可能是女孩閉上雙眼,就此安靜的死去;可能這些藏在她身體里的危險物質,是比星輝還要猛烈的炸藥,會把整個院子都夷為平地?
雇主很神秘,來頭很大。
閻壽并沒有治好這個女孩的把握,一絲也沒有,他奔來猶豫著要不要返還這筆銀子。
可是雇主的要求很簡單。
把這些致命的物質壓縮到穩定的狀態,讓這個女孩能夠“活下來”。
這只是一種簡單的解決辦法,堵不如疏,閻壽沒有辦法把這些東西疏散出來,但是他的確有辦法把它們壓縮到一起,如果女孩有一天承受不住這些力量,那么死亡會來得更加猛烈,也更加痛苦。
閻壽只能硬著頭皮去滿足雇主的要求。
他伸出一只手,輕輕搭在徐清焰的腕袖上,隔著綿柔的綢緞布料,能夠感受到少女肌膚的柔嫩潤滑,一根銀針插了下去,閻壽薄薄的一層星輝,順延內關穴的穴位傳遞,與血液一起流淌,將這些不知名的物質覆蓋兜攬,全都擠壓到一起。
整個過程要持續一刻鐘。
這一刻鐘,閻壽并不需要全神貫注,這是一件非常輕松的活......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但這不是醫師的活,這是把這個女孩往火坑里推。
閻壽輕聲說道:“最近的情況好一些了,你有沒有不適?”
徐清焰輕輕搖頭。
閻壽表情陰沉。
這一年來,他從來沒有聽過女孩說過一個字,一句話。
無論閻壽說什么話,問什么問題,態度如何討好,低聲下氣,或者諂媚獻好,這個女孩都只是木然的搖頭,點頭,或者由旁邊的侍女來回答。
他心底冷笑一聲,愈發瞧不起這只被皇城大人物篆養的啞巴金絲雀,既然身子和靈魂都賣給了帝王家,還裝什么清高和凜然?
閻壽微微偏轉頭顱,看到了院子里懸掛著的空蕩蕩雀籠,里面打開的雀籠閘門,殘留著自己熟悉的氣息。
身為醫師的緣故,閻壽對于氣味的感知力稍微比正常人敏感一些,他這幾日經常看到迷路的烈麝......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在這個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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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聞到了烈麝的氣息。
有權勢的人,連烈麝也可以篆養,想要什么不能握到。
他想到這些,忍不住挑了挑眉,望向女孩的眼神當中,除了暗藏的**和壓抑,還帶著一絲悲憫和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