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淺予啞口無言的看著他,手心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逐漸的,那雙干凈倔強的眸子終究是紅了。
“我爸就躺在那里,那是一條人命宴西聿。”她已經不知道那種語調是合適的,索性不再計較,聲音里滿是無助和蒼白。
“喬愛的命就不是命了!嗯?”宴西聿一雙深黑色的眸底印著她很小的一張臉,那種軟弱和她往常的清冷和倔強的硬氣判若兩人。
此刻讓他覺得刺眼。
因為那樣的一張臉,唯一能讓男人心底泛起的只有憐惜。
剛好是他唯獨不想給她的東西,不想給,也不能給!
“怎么?”宴西聿瞇起眼冷冷的睨著她,“你們兄妹倆是打算把我宴西聿當猴耍?”
官少君說自己是兇手,讓他放了官淺予。
官淺予卻能說出一模一樣的說辭,表明這件事跟官少君無關。
但凡宴西聿那一秒腦袋發熱,很可能的結果,就是把他們兄妹倆都放走了,最后沒人人為喬愛的事情買單!
官淺予誠懇的看著他,“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讓人把我爸的藥批下來,可以么,宴西聿,我求你了!”
宴西聿冷不丁聽到她說“求”的時候,神思晃了一下。
她竟然說“求”?
繼而,薄唇忽然諷刺的扯了起來,低眉盯著她,“你在求我?怎么了,不是當初高傲又強硬的官大小姐了?沒有逼我娶你時候的倔性了?”
官淺予無力的看著他。
她很清楚,他這樣的男人,城府深厚,手段狠辣,生來便享受高高在上的睥睨眾生。
正所謂同質相斥,他最是看不得她這樣傲氣的人,不把她折磨得奄奄一息絕不會罷休!
所以,她也已經不想再跟他對抗,她現在也不敢再持有自己的錚錚傲骨,她沒有那個資格!
爸爸等著她救命,哥哥等著她想辦法!
她還有什么資格驕傲呢?
她幾度開口,想繼續用最懇切的語氣求他,但是幾次張口,都沒有發出聲音。
大概,是她在這個男人面前,終究丟不到最后那一點點的尊嚴,只能紅著眼望著他。
宴西聿看著她一雙眸子越來越紅,心底徹底變得煩躁。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男人突然轉過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然后將她的臉狠狠轉了過去,不準她盯著他看。
官淺予自然擰不過他,被甩到一邊,用手扶住了旁邊的東西穩住身體。
她該坦白的也坦白了,該求的也求了,竟然不知道還能怎么辦。
“嗡嗡嗡!”宴西聿的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冷著臉離開了那個包廂。
房間里只剩下白郁行跟她。
官淺予原本打算直接走的,然后又突然看向白郁行,眼睛里有了意思希望。
“白醫生在北城醫院有職稱的對不對?”
白郁行一直把自己透明起來坐在那兒,突然被問話,“啊”了一聲,點了一下頭,“是。”
官淺予眼睛里有了光,快步走了過去,“那我能不能請你幫忙,讓他們把我爸的藥調過來?只要可以,你讓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不犯法,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