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修抬眼皮瞧了眼他。
說到護短,老聶家最有發言權。
芽芽眼珠子一轉,拔腿就朝屋里跑,連棉被都不用展開,立刻扶著腰肢哎呦哎呦的叫起來。
李敬修:“芽芽腰疼了一天,現在疼得受不了。”
聶超勇愣了下,眼神放光,扭頭就去看聞聲從屋里出來的老太太。
聶老太看看天,“你媽和三伯娘,三伯今天都不在,趕緊燒點糖水給你妹端去,喝了看能止疼么。”
聶超勇立刻應下。
“傷得太重了,得讓爸來看看。”
李敬修搖搖頭,悠哉悠哉的走出去。
村門口,兩輛自行車一前一后,童穎載著妹妹,對騎在后邊的老太太說。
“孩子打架,逸云也沒什么事,咱們這樣去嚇著孩子。”
“他們家孩子欺負我們家逸云,云云說今天頭疼了一整天,你瞧瞧她臉上的傷,差一點就傷到眼睛了,云云還說上學老挨那孩子欺負,我心疼。”
童穎瞥了眼說大謊的妹妹。
兩個人就在她眼皮底下,說誰欺負誰談不上,頂多就是互相看不順眼。
“咱們心疼自己人,那孩子家里也是寵到了心肝里。”童穎說:“芽芽是我的學生,大方爽朗,學習成績也好,也不算無緣無故的打人,云云從小就嬌氣,人家不順著就不干。”
余光里,童穎看見奶奶臉上已經萬般的不愿意就閉嘴不說。
童逸云囂張跋扈,跟老太太脫不了干系。
大黃蹲坐在大門口,在童家下車要揚長進門的時候獠牙一露,喉嚨深處發出沉沉的警告聲。
老太和童逸云嚇得往后退。
“大黃,不認識我了?”童穎想伸手摸摸狗頭。
大黃朝著伸過來的手就是一口,它沒有真的咬,但在童穎看來是幸虧收得快,不然手沒了。
有大黃在,童家都進不了門,只要扯著嗓子喊起來。
小紅子抹著眼淚走出來,先問了句是誰,看到是童穎之后側身擦了擦眼淚,“童老師,你怎么來了,我們都在屋里照顧幺妹,沒聽見聲。”
你還說被欺負?童穎朝妹妹飛眼刀子。
炕火燒得很旺,所以并不冷,芽芽眼睛緊閉的直挺挺躺著,眉頭緊皺,嘴唇在昏暗的燈光下發青。
聶超勇不滿的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我幺妹打成這樣了,肯定是內傷了,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就這樣,她還不肯說是被誰欺負了,我那可憐的妹妹啊。”
刷刷兩個眼刀,又落在了童逸云身上。
芽芽死死的閉住了眼睛,忍住想打飽嗝的沖動。
她平時看醫書,耳濡目染之下老聶家的人也懂胡謅幾句,聶超勇說得頭頭是道。
“前天她回來,我們還覺得奇怪,多愛學習的一人居然回來了,那是實在挨不住疼啊。一回來哭得稀里嘩啦,說頭昏眼花像踩在棉花上,還說腰疼,仔細一問才知道被人踹心口了。
那可是心窩的地方啊,嚴重的話保不齊會死人的,我們村就是有人被踹過心窩,第一天好好的,后幾天就大出血死了。”
童家的人懷疑的看著雙目緊閉的小肥臉,他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正想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嚴重,聶老開口了。
“這孩子一直喊疼,剛才好不容易才哄睡了,有話我們到另一屋里說。”
屋里年紀最大的人開口了,能質疑的也不多,大伙就到聶老太那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