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資歷的醫生跟著出去時拍了拍芽芽的肩膀，“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實習生像跟著大魚的小魚，流竄出去的時候同情的拍了拍芽芽的肩膀，他們想得有點歪，要不怎么說有編制好呢，瞧瞧沒編制的都被使喚壞了。
今兒不是芽芽的班，她只是順便去急診室看一看，等會還能趕得急上第二節課。
柯醫生老遠就笑得春風化雨，指了個患者給她，心想烏老真是造孽哦，嘴上忍不住關懷了一把，“等會去中藥科抓點西洋參回去吃，啊，掛咱們科室賬目上，別心疼。”
患者都不是什么大病。
一個姑娘毛細血管壁特別薄，打噴嚏力道大了都是個血噴嚏，京都天氣冷干燥，走著走著都能流一管子鼻血，睡個覺起來鼻子嘴巴血淋淋，可憐兮兮來看醫生。
芽芽給開了薄荷油滴鼻劑，又給開了點補血益氣的藥材，讓跟著小姑娘來的女人記得來做燙旱治療。
女人嘆了口氣，道：“我只是她老師，這孩子在學校隔三差五就流鼻血，住校也沒個人照看，老是找她爸媽把人接回去，天天說都沒有用，就是不管孩子死活。”
門口一陣喧鬧。
“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們排了半天的隊，結果人家一來直接就進門了，咋的，多大的官啊。”
女人嘹亮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發疼，她身邊還跟著個頭破血流的男人。
“阿姨，您丈夫的情況我們剛才先拿棉布給壓住止血了，這屬于頭皮裂傷，出血量看著大其實不打緊，按壓止血先等著，剛才進去那一位手指頭不小心進切割機，必須立刻處理，晚了手指頭就接不上了。”
“他手指斷不斷管我們什么事，啥叫不打緊，流的不是你的血就不打緊啊，要不講究先來后到，我們排什么隊”
“大妹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今兒人多呢。”邊上一個老大爺勸說。
女人一看就是火爆脾氣，說什么都不愿意。
芽芽手里正好閑了，扭出去讓人低頭。
估摸她穿白大褂，人家也覺得只是長相年輕，又比較矮的醫生，叨咕幾句就擠進去讓芽芽清創縫合。
“先來后到，沒有錯吧。”女人站在邊上叨叨。
芽芽笑而不語，醫生先處理病情緊急的患者沒有錯，排隊的女人也沒有錯，不是什么事都得板板正正的分出個對錯。
現在普通的清創縫合對芽芽來說就是小意思。
女人仔仔細細的瞅了她好一會，忽然問：“小姑娘，你實習的吧，別是拿我男人來練手的吧？遮口罩干什么，怕做壞了挨投訴啊？”
“阿姨，您怎么說話的呢。”護士也帶了點脾氣。
讓你等等吧，不愿意，現在給你做吧，又來挑醫生的刺。
“那我們花的一樣的錢，憑什么人家就是老醫生處理，輪到我們就是給實習醫生練手呢，我看實習醫生看病可以，錢就不能算一樣的，得給我們打折。”
“那不可能，真不講理”護士忍不住了。
這句話算是徹底點怒了女人的怒火，她霍的一下起身，還撞到了芽芽的托盤，縫合線，碘酒，鑷子，乒乒乓乓的掉了一地。
像是被聲音刺激到，女人忽然倒栽著倒下，離得近的護士扶了一把才沒讓人面著地。
芽芽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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