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跟計算機在花國都熱門,上頭很重視,學習任務也重。
數學課得開一年,每周六個課時,一年下來兩百個課時,各種數學公式理論還挺難,連物理都有六十幾個課時。
軟件系列課程有六門,硬件系列課程有五門,還有選修課。
下發的課表瞅一眼,上頭密密麻麻們的全是字。
聶超勇正琢磨著上什么課,加上一整夜沒睡,后來補眠的幾個小時起的作用也不大,人有些分心,拐彎的時候沒瞧見直行的自行車,跟人撞了個滿懷。
被撞的是個微胖的外國小姑娘,還被自行車給壓著了。
聶超勇連滾帶爬的起來,一手拉起女式自行車,另一手趕緊扶著人一瘸一拐的到路邊坐下。
小姑娘背著雙肩包,有一頭梳成馬尾辮的棕色頭發,栗色眼睛,臉盤挺圓,因為皮膚白,臉上斑斑點點的雀斑瞧著挺清楚,算不上漂亮,但挺可愛。
洋妞磕磕巴巴的說了幾句,都是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還牛頭不對馬嘴。
聶超勇以前呆的地可是高級知識份子聚集地,耳濡目染會一些英語,但中式英語顯然讓國際友人也不太能理解,滿眼的茫然。
就這么幾句話的功夫,小姑娘膝蓋黑現出一塊血漬來。
冬天棉褲穿得厚,都能隱約透出血,那得摔得多重啊。
大庭廣眾之下聶超勇也不好上手擼女同志的褲管子,雞同鴨講一通后總算瞧見了血肉模糊的傷口。
現在學校也在整修擴充,拉沙石的車子經過難免落點小石頭啥的,把洋妞摔得夠嗆。
洋妞擺擺手示意沒事,推著自行車就要走。
聶超勇哪敢讓人走啊,連說帶比劃的總算把人帶到了校醫室。
校醫室的老醫生還跟洋妞認識,指著說這不是單位樓家誰誰誰家的小孩子么。
小姑娘叫茱莉亞,爸媽都是九月份剛到學校任職的老師。
夫妻兩職業也挺有趣,親爸英國人,教語言,當媽的意大利人,被安排在圖書館的西文編目組,負責意大利語。
老校醫樂呵呵的叨叨,聽說意大利的機械發展很好啊,茱莉亞親媽編目的就是機械方向,夫妻兩一個文一個武的,搭配得還挺得當。
估摸著是舍不得丟下閨女,給19歲的茱莉亞辦了休學,一塊帶到京都來了。
一家三口一到京都安頓下,隔三差五就愛蹲菜市場聽人家砍價。
砍價的人語速快,詞匯量又豐富,還貼進生活。
這不,也才兩個多月吧,茱莉亞聽力有了很大的進步,就是中文說得不太行。
“當時說‘你好’,從認到寫,就花了一個星期對吧茱莉亞”
碘酒消毒有些疼,老校醫邊消毒邊扯了些有的沒有轉移茱莉亞的注意力。
茱莉亞抿著嘴認認真真的回答,“你,沒有好”
聶超勇樂了,四個字,沒一個聲調念對。
意思好好想倒是能明白,聶超勇問:“是不是想說只學了‘你’,沒學‘你好?’”
茱莉亞頻頻點頭。
自家妹妹是醫生,聶超勇難免多問幾句,“她沒事吧,我看腫得厲害”
老校醫說沒事,抬了下老花鏡問:“沒腫啊,哪里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