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我們了，是嗎？”
許久之后，方毅才緩緩道。
“是的！”
生殿大長老回道，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嚴格來說是你，你就是應運而生的另一位九州大帝，真龍選擇了你，贏皇也選擇了你，連禹帝同樣也選擇了你。”
生殿大長老盡量讓自己聲音平淡，似乎是不想給方毅太大的壓力。
但有一些事實，他卻不得不說。
“相比禹帝贏皇當初面對的情況，眼下的處境更難，因為九州世界的能量幾乎耗盡，就算全部聚集，也最多只能讓那座大陣再維持五百年。”
“但想要聚集這些能量根本不可能，因為他們都蘊藏在無數武者體內。”
“更別說，還有黑獄的存在，他們無時不刻不想毀掉這座大陣。”
生殿大長老如實說道，隱隱透著一絲絕望，因為他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局，無解。
面對這樣的局面，就算禹帝贏皇重生，多半也一籌莫展。
就如同方毅此刻，眉頭緊皺，滿面愁云。
“這些事，公孫無敵和姜太蒼都知道嗎？”微微頓了頓，方毅問道。
不怪他有此一問，曾經他以為，黑獄的背后有兩大天朝的支持。
但如今想來，兩大天朝倘若真的支持黑獄，生殿恐怕根本支撐不到現在。
“他們是兩族的后人，亦是這片大陸的至強者，有責任、也有義務知道這些。”生殿大長老回道。
“既如此，他們還放任黑獄胡作非為？”
方毅眸中隱隱涌現一抹怒意。
大夏和大離，作為黃帝夏族和蚩尤九黎兩族的后裔，在明知一切真相的同時，竟然還放任黑獄肆意沖擊那座大陣，這讓他如何不怒？
“也許年代太過久遠，讓兩族人早就忘了自己的先祖，就如同兩族本沒有仇怨，但無數年來的敵視、廝殺，已經讓兩族真正結下了血海深仇。”
“又或者公孫無敵和姜太蒼看不到任何希望，所有選擇了放任。”
生殿大長老無不惋惜的說道。
是啊！面對著一個沒有希望的世界，或許人人都想盡早超脫。
也許在公孫無敵和姜太蒼看來，沒有親手毀滅這個世界，就已經是對先烈們的致敬。
因為，這個世界注定毀滅，不過是早一兩百年，或者晚一兩百年。
可這又有什么分別呢？
方毅默然，他不知該不該指責二人，他甚至相信，二人剛得知這一切時，或許也雄心壯志，只不過最后屈于現實。
這一點，從二人始終沒有對他痛下殺手便能看的出來。
或許他二人也想看看，自己這個所謂的天命之人，究竟能做什么。
是啊！自己能做什么？
方毅不禁自問，面對著這樣的死局，他根本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又可以做什么，哪怕大盛真的一統九州，那最后呢？
真的只能為九州生靈換來最后的和平？
“是不是很茫然？”生殿大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方毅默然，無疑是承認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大盛的建立，非但沒有給九州帶來半點好處，反而將九州推向了破滅的邊緣。
曾經的贏皇也是如此，但贏皇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并且最后能夠力挽狂瀾。
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