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沒少說酸話,說中尉權利太大,應該限制削弱。
只有余殊知道,中尉到底有多忙,多累。
她曾經無意間構建的中尉府,如今已經成了遍布九州的龐然大物。
龐大到每天都有朝臣吵著中尉權重,當削之。
話說回來,余殊前幾個月還聽見許琮調侃,問她中尉到底是天子鷹犬,還是許尚書鷹犬
他的產業不過是無意牽扯到了許瑕,差點被人連根拔了。
那還是他妹妹
余殊懶得給她眼神。
少挑撥離間,這話她絕不會說給江楓聽的。
什么天子鷹犬許瑕鷹犬,恩師想找人麻煩,哪需要公器私用
她鎮北侯前將軍之名,麾下故部無數,她無人可用嗎
她沒有,明權沒有嘛
明權沒有,余殊也有啊。
許琮就是拐彎抹角的酸,故意詆毀她恩師。
余殊就很客氣的回敬了他。
她的回敬是漂亮的一笑。
然后回家就把他另一個產業給拔了。
這叫禮尚往來。
明府到了。
與余殊別無二致,明止在家里的地位獨一無二。
她一回來大家大驚失色,堪稱抱頭鼠竄。
不是說好還有幾天嗎
她們都還沒做好準備呢
許子圭突然覺得自己雄起了。
你看,其他人也這么怕明止
她也不顯眼啊
余殊終于心疼的救回了自己的衣袖,笑的特別牽強,“恩師,要不我先回去,改日再幫你接風洗塵。”
她本來想問問恩師的情況,但是現在許子圭都來了,她覺得自己的問題顯然沒有恩師跟許子圭說話重要,決定押后再說。
許子圭瞬間急了,抓住她的袖子就道,“不行,你不是答應我,陪我一起來的嗎”
余殊愕然低頭,“我什么時候答應了”
許子圭瞪圓了眼睛。
余殊也瞪圓了眼睛。
比誰眼睛更圓誰怕誰呀
縱使情緒缺失,明止竟也有些想笑,“子圭是在怕我嗎”
許子圭瞬間反駁,“不可能”
明止看著她,“這樣就好”
她笑的有些慶幸,“我還以為子圭怕我呢。”
許子圭“”
那還是有一點點的。
明止笑,“當初我那般模樣,子圭都敢讓我抱著你回來,何況如今”
許子圭被她說的一怔,眼神不自覺飄向地面。
是啊,當初的明止她都不怕,她為什么要怕現在的明止
當初的明止還是崇德的傀儡,一身血衣,滿身煞氣,眼神冰冷的像爬行動物,還時不時失控,甚至深夜還能看見她眼睛閃爍血光
那時候她都能帶著眼罩,翻個身繼續睡,更何況如今呢
追憶往昔,許子圭一瞬間升起了巨大的自信,整個人陡然虎虎生風起來。
她一把拉起明止的衣袖,“我本來就沒怕,你別亂說。”
余殊看著她們的背影,忍不住搖頭。
許子圭在害怕,甚至需要恩師故意提起過去,她才能稍微放下恐懼。
只是余殊不明白,她到底在怕什么
她恩師到底哪里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