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南南在水里尿了!”
東東大叫一聲,夫妻倆的目光立刻從彼此身上,移到了澡盆里,迅速伸手抱出龍鳳胎。
然后再給倆娃打水清洗,套上衣服送到床上,最后才有功夫打理自身,拎水進房洗澡。
等到洗完出來,聽到院子里有水聲,待走近些,月光下,男人光著膀子,拎著水桶從頭澆下,水流自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沖刷而下,沖過結實的胸口,又刷過六塊微鼓的腹肌,淌入褲腰之中,也沖擊得褲腰往下滑了一寸。
這場面太過刺激了,比上次在澡房門口看見他裸露的后背刺激多了,田寧覺得頭有點暈,鼻子有點熱,她飛快的轉過頭,快步往屋里走。
“田寧。”顧嚴柏放下水桶,喊了她一聲。
田寧腳步頓住,但沒回頭:“什么事?”
男人沒有回應,但腳步聲越來越近,還帶來了井水微涼的潮氣,田寧心慌要躲時,身后腳步頓住,男人聲音微啞:“之前在東屋你問我的話,我現在給你答案。”
原本有些發暈的頭腦一下子清醒了,但她依然沒有回身:“你說。”
“不管你瘋沒瘋,你都是孩子們的媽媽,我的妻子。”顧嚴柏聲音低沉,卻分外鄭重。
田寧微怔,轉過身,對上男人黑沉如墨的眸子,開口問道:“若我不是你原來的妻子呢?”
顧嚴柏聞言蹙眉,回想起一個月前,他退伍回來的第一天,妻子就說原來的她不見了,一覺醒來的是那一個人,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妻子想要離開的借口。他當時心中煩惱,沖口許諾她若能盡心撫養三個孩子,她想怎樣就怎樣。
一個月后,妻子又說出類似的話,顧嚴柏卻無法像上次那樣灑脫。
他凝視著她仿若星辰一般的眸子,緩慢又堅定地說道:“我是黨員,只信馬列,不信怪力亂神。你是我的妻子,一直都是,一輩子都是。”
要是換個人,要是原本的田寧還在,顧嚴柏這樣冷硬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雖不如表白,但也算是給出了一輩子的承諾。
但這樣的話,聽在穿越者田寧耳中,恰如一盆涼水澆滅她心底剛剛燃起的一點火花。
原來,他這段時日對她的好,從來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而是她妻子的身份,他孩子媽的身份,以及那個已經離開了這具身體的靈魂。
她早該明白的。
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田寧笑對顧嚴柏道:“我知道你信仰堅定,我以后不會再說類似的話。”
說完,她轉身朝屋里走。
妻子明明答應了,顧嚴柏的心好似空了一塊,有什么東西在快速流失,他下意識伸手,卻只抓住空氣,他忍不住喊了一聲:“寧寧。”
田寧腳步頓住,回頭微笑著對顧嚴柏道:“寧寧這小名我聽著不習慣,跟孩子一樣,你以后叫我名字田寧,或者喊我田老師也行。”
妻子客氣又疏離,顧嚴柏終于意識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是兩人這段時日逐漸親密的關系,但他不知道根由在哪。
“你在不高興?”顧嚴柏試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