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瑕道,“若他當年是設計詐死,必有后謀,如今王上在明,他在暗,他能輕而易舉爭對王上,王上可要當心些。”
“孤知道,此番重來,他絕不會輕易罷手,放心,孤有應對之策。”
棄瑕想了想,“王上,幾月前為天凡一事,三哥與王上負氣,臣至今也不知他蹤影,不知王上可有三哥消息?”
南宮祤負手,“孤也不知。”
棄瑕再道,“臣是怕三哥去了晉國做傻事,冥解憂若真那么好惹,天凡就不會……”
“好了,此事不提。”
兩人正相談,外聽黍洱道,“王上,明妃娘娘求見。”
棄瑕輕哼,真是剛送走一個矯情的,又來一個要惹是生非的。
這關玲瓏,他也并不多了解,只知被王上看中,然后他一路護送入宮,后來他各處奔波也不在王都,關于她更是不知,想起惠妃方才哭訴的種種事跡,與她定然脫不了干系。
南宮祤先倪了棄瑕一眼,后才道,“喚她進來。”
玲瓏緩緩步入,一見有別人在,再看這別人正是護送她入宮,卻被她當做侍衛的棄瑕將軍,玲瓏心中腹黑,叫你半路不睜只眼放她逃,看吧,她真成了王宮背鍋的禍水。
反正自從團圓佳節后,她在南宮祤面前一直很放肆,南宮祤似乎也很允她放肆,任她由她,也沒多說什么,所以關于行禮稱呼一事,她早就拋諸腦后。
此刻,正巧棄瑕在,她應當顯擺一下,好顯示她禍水之名。
見棄瑕手中還拿著她畫的畫像,打定主意,玲瓏走近著,拉著南宮祤胳膊道,“阿祤,你和棄瑕可是在聊那畫中男子?”
南宮祤略抖,撇著她,嗯,沒錯,一聽這稱呼,與他故作親密,又開始不安分了。
棄瑕卻是撇著這兩個人,他們何時如此親昵?宮中禮儀規矩何在?王上不是一向最在意規矩的嗎?最不喜歡女人纏著他的嗎?她入宮才不過四五個月吧?
一大串問號在棄瑕腦海里冒出。
只能歸結于,她好手段。
棄瑕抱拳,“娘娘安好。”
“將軍免禮。”玲瓏又道,“我聽說賑災官銀被劫,將軍費心盡力尋找,趁那些人從湖底轉移官銀時,把那些山匪一網打盡,尋回了災銀,將軍屢次犯險為王上分憂,辛苦了。”
看到棄瑕面色很青白,玲瓏便知,她碾壓成功。
想必棄瑕心中再次冒了無數問號,他確信自己寫的是密折,不需要經由御書臺那些文官之手,除王上,其他人不可能看到,官銀被劫如此大的事她竟能知道一清二楚,王上將這些事情也說給她聽了?
棄瑕極為表忠心,“為王分憂,是臣本職所在。不過娘娘的本職,是侍奉王上,綿延子嗣,而不是在此議論賑災之事。”
他也不甘示弱。
玲瓏道,“如何侍奉,我自比棄將軍清楚,不勞煩您親自調教。”說著又靠近南宮祤,“阿祤,你看棄將軍都說我不懂侍奉你,不如,今夜我備晚膳等你啊。”
一聽這軟蘇發麻的聲音,棄瑕默默發了個白眼,真不知二哥怎么受的了這些女人的,于是,嫌棄般的微微偏首,不愿瞧著兩人,只好瞧著別處。
南宮祤看出兩人之間莫名其妙的火藥味,便問她道,“你來此何事?”
玲瓏略過棄瑕,終于正經道,“昨日我去看望南庭侍子,他說他是被人推下水,又被人救起來的,我覺得此事頗有蹊蹺,不管那南庭侍子所說是否為真,王上都理應重視。”
南宮祤斂眉道,“推他之人,可知是誰?”
“他說不曾看清推他之人,但救他之人,他只說看見了白色,我認為有些可疑。”玲瓏提出。
“如何可疑?”
“你還記得,上次在地道,那個闖箭陣的蒙面白衣女子么?”玲瓏言語臻臻道,“我懷疑,是她救了侍子。”
南宮祤像是從她口中聽到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你認為,白衣女子很可疑?”
“當然。”
棄瑕在一旁聽她所言,喃喃道,“地道?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