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只覺腦袋一片亂。
容府信件,兩方黑衣人,花忍,關小豆這個毫無意義的名字。
她一身冷剎,南宮祤你個混蛋。
轉身,玲瓏去了另一個地方。
林中茅屋。
玲瓏來到此處時,籬笆內,眼見她師父正與一便衣人說話,那人恭敬低腰,領了話,離去。
他察覺有人,回頭,見是她來此,又見她衣衫濕漉漉,如此狼狽,皺眉道,“你怎成了這樣。”
玲瓏沒好氣道,“不知道又惹了誰,又被人追殺了。”
“先去換身干凈的衣衫,再細說。”
兩人去了茅屋里頭,他給她找了身衣衫,便退了下去。
她出來時,瞄了眼自己的衣裳,不可思議道,“你竟然藏了女子衣衫,莫非是有師娘了?”
“此事不重要,說說你的事。”
行到石桌邊一坐,她拿出那封濕漉漉的信件,“今晨,容府公子送了封信過來,約我去城外河邊,待我一去,幾批殺手在等著我去送死,可奇怪的是,那些人自相殘殺。”
他提了絲疑慮,“冥棧容想殺你?然后有人阻止?”
玲瓏眼皮輕跳,看著他,心底涼了半截,“你認識冥棧容?”
“曾經見過。”
“你知道他是容府公子?”
“知道。”
“你們很熟?”
“不熟,他瞧不起我,我看不慣他。”
見他毫不隱瞞,如此坦誠,玲瓏心中更沒底,只好道,“今日冥棧容隨便一封信讓我陷入險境,我前思后想,有些不對勁。”
他瞧著她,“在關家鎮,我便與你說過,你若入了宮,千萬不要相信那里面的任何人,他們不會在乎你的性命,你得知道,保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道,“反正若有一日,師父送信約我一續,我是不會去的。”
他不解,“為何?”
“因為師父你,比夏王,比冥棧容,比畫中男子,還要賊。”
此刻他竟覺得,她提防他是件極為正常的事,在以前,她對他戒心很重,而他對她所謂的戒心也從不在乎。
他忽然一笑,“即便如此,你還叫我師父,還愿意沿著記號找我,說明我在你心中,有信任之處。”
她翻了白眼,怨氣連載道,“叫你一聲師父,是看在你教我武功,多次照顧我的份上,我也是被迫勉強,你不說你自己的名字,我當時只好隨便擇了個唬弄,誰知道剛好你還真應了,你以為我很愿意喊你師父。”
他仔細想,她的確是勉強才如此喚他,不過,能與她這樣無所顧忌的說話,很是難得。
人一旦忘記,真的會不一樣。
他也一直在糾結,是讓她順其自然一直如此做關玲瓏,還是,直接一點狠心告訴她所有事情。
她的身份是假的,她的名字是假的,健忘癥是假的,連她小時候那些所謂的記憶,都是他讓關家父母,故意在她面前提起,灌輸給她,讓她以為自己是關玲瓏。
一個空白如紙的人,最開始的確很好唬弄,說什么便是什么,不過如今,竟讓他覺得,她似乎有點不太好惹,唬弄做不到,只好坦白。
抽回思緒,他對她道,“我姓玉名絕,你隨意喚。”
玲瓏咦了一聲,“真名還是假名?”
他不避諱道,“有真有假。”
“又騙我。”玲瓏道,“你真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