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氣道,“真名曾經我與你說過,只不過你給忘了,等你那健忘癥完全治好,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與其逮著我不放,還不如說說你那些什么殺手,我能否幫上什么忙,畢竟師徒一場,不想你死的莫名其妙。那些殺手長什么樣子,有沒有你認識的?”
“沒見過,不認識。”
“那他們殺你,有沒有說兩句別的?”
“那黑衣人說,我故意現身,是在算計他,我也不懂,挺莫名其妙的。”
他想了想,道,“可還有別的?”
“沒有。”她也嘆氣,“不過,師父,你再不走,你便會有難了。”
“什么意思?”
她一一分析道,“我雖不知那些殺手為何殺我,但我知道,是夏王布局讓我去赴約,你看,信是容府送的,送到了關小豆的府上,可信中署名又是關玲瓏,我當時沒細想,才犯傻去赴約。”
“關小豆是誰?”
“我行走江湖的假名。”她繼續道,“那日給容府送信,我從未提及自己是關玲瓏,這容府回我的信,卻喚我玲瓏,除了夏王,誰會知道關小豆是關玲瓏,由此可見,夏王與冥棧容早已串通一氣。他把我引出去,讓人殺我這一目標達成,接下來,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什么目的?”
“逮住師父你啊。”
他吭哧,“逮住我?我和他,無仇無怨,不認識,沒見過。”
“師父,這事算我的錯,因為你幫棄瑕追回銀子,夏王追查蛛絲馬跡,知道你與我有關系,于是他懷疑我與你私下見過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也知道,君王疑心,最怕暗諜刺殺謀亂,導致他對你和我的所作所為有那么一丟丟的好奇,懂否?”
“略懂。”他郁悶道,“我幫他不謝就罷了,他要逮我?這和今天這事有關系?”
她誠懇的點頭,“有的,我被人追殺,肯定會找人去痛訴一下苦水,我能找誰?找冥棧容?夏王?不不不,明知此事是他們兩個挑起,我怎么傻到找他們訴苦,但若花忍繼續跟著我,我也不會來找師父。”
他冷涼的看著她,臉色僵硬無比,“我雖理不清,你說的這些雜亂關系,但我明白,你故意來找我,順帶把夏王的人引了過來。”
“正解。”她提著真誠的笑容,“你不認識夏王沒見過他,要不,我給你引薦一下。”
他一下跳了起來,“我先走了。”
她扯著嗓子,“師父著什么急,說不定夏王逮你,是想給你賞銀,領了賞銀再走也不遲啊——”
他冷哼,賞銀?
不把他砍了就不錯了,賞個人頭落地。
遂回過頭來,指著她道,“關玲瓏,連我也算計,你有膽,以后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你若被夏王弄死了,我只管替你收個全尸。”
玉絕挑了條道,遠遠離去。
茅屋,只留她一人。
玲瓏悠哉游哉的喝著茶,終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只是,這茶還沒咽下去,茅屋頂冷不防傳來一抹聲音。
“姐姐真是聰明伶俐,連自己手下都坑得死死的。”
玲瓏噴了茶水,臉部僵硬。
薛小成!
她偏首,看向屋頂。
只見薛小成一臉少年笑容,展身從屋頂緩緩飄下。
玲瓏收回目光,暗道:你薛小成也不是什么好貨色。
薛小成在她對面坐下,真誠笑容依舊如斯,她冷聲道,“你到底是誰?”
“薛小成啊。”
信你才有鬼。
玲瓏懶得說話,只顧喝茶。
“姐姐,等會夏王來了,我們玩一玩他如何?”他忽然提出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