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動身時,你不必前來辭行。”南宮祤加重了語氣:“這一路,務必小心。”
棄瑕再應一聲:“我一定把三哥安然帶回來,二哥,你也保重,我知道二哥你不大愛聽,但是關玲瓏,還是得小心為上。”
南宮祤并不想因此與棄瑕較真,頷首,眼眸微低:“我知道,會注意的。”
棄瑕不好再說什么:“二哥,我先下去安排人手,有事再喚我。”
說完,南宮祤輕點頭后,棄瑕便轉身退離,南宮祤靜了片刻,朝茱萸陳憫枝道:“給你們備了房間,夜色已深,早些歇息。”不待兩女子反應,很快再朝花忍道:“花忍,跟我過來。”
花忍便跟了上去。
陳憫枝看著兩人往房間一邊走,若有所思,正想舉步隨上,哪知,茱萸稍有察覺,手臂一橫,擋在了她面前,茱萸笑的友好:“嫂嫂,咱們房間在那邊。”
看了茱萸一眼,陳憫枝面色不定,她與茱萸說來也不是太熟,但畢竟她身份擺在那里,茱萸對她好歹是有幾分尊敬,不會在她面前太過肆意。
可此時此刻,茱萸顯然是不愿讓她隨上,她不免心底嗤諷,大底也就只有棄瑕那些把茱萸真當妹妹看的人,才會覺得茱萸單純,在她看來,茱萸看似跋扈嬌縱,實則卻比誰都聰明。
她記得,夏晟王以前子嗣多,但茱萸與誰都處不合,偏的只認南宮祤,順便結交了他身邊眾多兄友,當初為了擺脫夏晟王后宮女人的紛爭,七歲的茱萸毅然請辭離宮前往萬安寺修佛,后來一躍成為當紅公主,風風光光的接回來。
在王宮,南宮祤,棄瑕,夏天無那些人哪一個不是寵著她由著她,連原本該由茱萸去高驪和親的事,都被棄瑕夏天無阻止,最終說服高驪王,由姚蘊藍頂了去。
要知道,高驪王原先定的是茱萸。
雖然和親事不如意,但也不妨礙高驪夏朝兩國利益,和親原本便只是交扣的紐帶,誰去都一樣。
看得出眼前的南宮茱萸并不退步,陳憫枝只得放棄跟隨,轉身去了自己房間。
屋內。
花忍聽南宮祤續話半久,端詳著手中的夏家令牌,想了片刻,因夏天無為了夏天凡,只身冒險闖晉國大將軍府,被晉王當場抓獲,一直被囚于晉國,所以夏家以及夏家影衛一干事,只能暫由他代管,但他這人向來追求獨身,瀟灑怪了,并不太愛管事,硬著頭皮接了這活,哪知,這一年來,沒一件事能讓他省心的。
至于這個令牌,在山莊安排隨身待命的影衛,他印象較為深刻,每一個人的底細他大致清楚,便回道:“此人名為何元,清河人氏,夏家四年前與他簽立生死契,正式收編為夏家影衛,為夏效命,至于其他的交際關系,需細查才能知曉,要往下查么?”
“查。”南宮祤沉聲道:“你再備一份隨我出行的所有影衛名單,每個人,照例詢問。”
花忍有些疑惑:“如此徹查,爺是懷疑夏家殺人?”
南宮祤想到什么,搖頭,斂了眉色道:“此事并不像夏家人所為,大部分影衛隨去了長興山,山莊防備減弱,只要有人刻意,并且武功不低,都可以入莊殺人。”
花忍點頭,的確如此,行兇之人是刻意挑防備最弱的時候,花忍又不明白了:“既然爺認為不是夏家,為何還要往下細查,難道是想給玲瓏姑娘一個交代?”
南宮祤說不上來什么,覺得關玲瓏也許瞞了什么沒說,她執著的讓他查這名夏家影衛,一定是影衛有問題,但到底是什么問題,她卻刻意不說。是信不過他嗎?不能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