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抽回,他沒有回答花忍的問題,繼而又問道:“夏家的箭呢?查的如何?”
花忍道:“那支箭,的確出自夏家,影衛所配的箭頭會因等級不同而有所差異,能用上這種箭頭的影衛很多,那夜我們撤離太急,有十多名影衛斷后死守,所以這支箭到底屬于誰,一直無法查清,不過照目前來看,何元的級別與箭頭完全匹配,有可能是他所攜帶。”
南宮祤若有所思,不言語。
花忍又喃喃道:“會不會,真的是夏家?”
南宮祤搖首:“箭沒有造假,但是箭的來源,可以偷,也可以搶,若憑一支箭便斷定夏家所為,太過于武斷,并且放火之人用夏家的箭,明顯是故意為之。這幾日,你讓人重點查一下何元生前行為蹤跡,也許會有其他的發現。”
“好,我會著手去查。”花忍點頭,低首靜默片刻,又緩緩說道:“還有,今夜尾隨爺的那些殺手,會不會是……”
話說到一半,忽覺房外有人。
很快敲門聲響起。
兩人相視一眼,南宮祤緩步至門口,開了屋門,陳憫枝端著一盅夜粥,赫然站在門口,隨著她的一陣輕音:“是我,我讓廚房給你備了宵夜。”
南宮祤看了眼她手中的夜粥,略有不耐:“你沒必要做這些。”
陳憫枝又道:“若換作是是關玲瓏,你會將她拒之門外么?”
一提關玲瓏,他更是心煩氣躁:“這與她毫無關系。”
“我有時想,她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會讓你無法拒絕,我熬的紅豆粥也許沒她的好,但也是一片心意。”她抓著托盤邊緣的手有些緊:“你喝不喝無所謂,我心意已至。”
說著,不待他發話,她端著粥進了屋子,將粥置于案臺上,回過頭來,先看了花忍一眼,顯然花忍不為所動,沒有要退出去的意思。她看著南宮祤,只得涼聲道:“今夜那批殺手,你是不是懷疑我?”
南宮祤也已轉身,看向她,不知為何她突然如此問,直了聲道:“我不曾懷疑你。”
花忍抬了抬眸子,今日在大街上,碰到了關玲瓏,實屬意外,但王后絕對是刻意在那處等著想與南宮祤一路。若眾人行蹤是內部泄密,相較于關玲瓏,他更懷疑陳王后,她能在晉國追到他們的蹤跡,且一路尾隨,又刻意相遇,似乎有點奇怪。
陳憫枝卻不理,冷聲道:“你就是懷疑我,因為你知道,我與南宮顥……”頓了頓,她咬住了沒往下說。
南宮祤眼色變了變,忽道:“花忍,你先下去。”
花忍抬頭看去,有些意外,不知怎么回事,自從他來了一趟晉國打探有關仙丹的事,回來之后,聽說陳王后懷孕流產,爺怒極殺了一撥人,后來這兩人的關系忽然變得極為微妙。
以前兩人言語不和,花忍還能站旁邊觀摩,如今,竟然要被趕出去。花忍心中微悶,什么事不能讓他知道?又關南宮顥什么事?
雖不知為何,未想太多,花忍帶著心中疑惑,還是退了出去,關好房門。
望著黑夜天空,花忍嘆了口氣,覺得還是做個打手好,不用問什么,不用思考什么,不用知道什么,自己該出手就出手,可以適當耍一耍威風,不像現在,他一下變成了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