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心里頭卻是肯定了,她知道,他擔憂的是什么,怕的是什么,才會那樣推開她,她如今,可是有未婚夫婿的人。
這一次,她不僅丟臉,還挺不要臉。
只怕他心里,再對她沒什么好感了。
她覺得,她是個壞女人了。
茱萸也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不對的,可那瞬間,是沖動了,她低了頭,沒有說話,他又溫聲,開始了說教:“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我希望你,能尊重自己,不要過于輕易草率,這是你一輩子的事,哪怕再喜歡……”
原來,他也知道她喜歡他,喜歡到都能以身相許,他卻還是不為所動,最后還惹得他一番說道說道。
“容公子說得對。”她冷的截斷,微暗眼眸:“方才的事,還請忘了。”
話完,她把頭撇向另一側,顯然不太想再與他多說。
冥棧容不便再勸,坐在了旁邊,又時不時多看了她幾眼,確定她并無大礙,不到片刻,她已閉上眼睛,傳來淺穩的呼吸,他知她已睡著,但他卻不敢熟睡。
末久,他過去替她攆了攆外衫,剛想去碰她額角垂發,卻又頓住了。
記得很多年前,他第一次來夏朝,那時,尤為年輕的南宮祤才剛剛坐上大位,由于夏晟王時期世家大族壟斷的原因,夏朝經濟買賣并不太好,在財政這一方面,南宮祤沒少廢腦筋,不得不頒布了一系列法令自由通商。
當時他還挺窮的,帶著一些家底在夏朝初創產業,與她初識時,她十一二歲,他十六七歲。他知道,她是南宮祤妹妹,夏朝公主,因為一些原因一直住在萬安寺,南宮祤剛上位,朝局不穩,也不曾接她回宮。他那時做的事,就是帶她玩,給她制造很多驚奇的事,把她哄的開心了,自然百利無一害,說不定,他還能更近一步接近南宮祤……
莫說她會把他當哥哥,他一開始,也只當她是個小姑娘小妹妹,可誰知,相處久了,又看著她漸漸長大,先心懷不軌的人,卻先失了心。
“以前盼著你心中能有我,別把我當什么哥哥,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可如今,許的愿望已成真,但我卻要辜負了。”他輕然嗓音:“我不是你的良人。”
另一側,玲瓏被凍的也睡不著,聽著那傳過來的話,心里不免嘀咕,怎么走哪兒都要被虐呢,連冥棧容這男人都這么情深意切了?就她最倒霉,沒爹疼沒娘愛,還要在這里受凍。
如此過了一夜。
第二日晨,日頭是從玲瓏這邊升起的,透過手指尖,看著泛暈的光線,她瞇了瞇眼睛,一夜未眠,不免仍有些犯困。
她捶了捶腿,又伸了個懶腰,突然聽到一聲爆破聲。
對此,她是見怪不怪的,但對于另一側的冥棧容來說,卻是一下睜眼驚醒,他第一眼看向旁邊人,茱萸睡得熟,對聲音毫無察覺。他起了身,納悶般的看向湖面,但水面又挺風平浪靜,剛剛的聲音,是什么?
玲瓏摸了摸腰間,順手把面具扯下帶上,也起了身,踱步過去,離水邊比較近,目光悠然,同樣看著平靜的湖水。
冥棧容察覺有人,往那邊看去,只見隔著一段水面的巨石另一側,臨立著一名戴半截面具的黑衣女子,那女子很快看過來,她微翹的唇角,似是在同他打招呼,就差把‘早啊’兩字說出來。
他顯然一愣:“關玲瓏?”不,應該是冥解憂,在夏朝這么久,他都快叫習慣了,前面有水過不去,然后他只能繞著巨石跑了一圈,來到她面前,似是想更確認,伸手就想去揭她面具。
玲瓏自然避開,心里不免吐槽,她面具到底是有多好玩,特么是個人都想拆下來玩一玩,關鍵還每個人都認得出來,唉,失敗,太失敗了。
她看著他停在半空的手:“容公子,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