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吹了一夜風,她嗓音夾了幾分嘶啞,她說著難受,他聽著更難受。
但冥棧容也不會管這些,他只想說,他從來就沒把她當過女的,自重個什么啊自重。他瞇著眼睛:“你怎么在這兒?”
“我一直在這兒。”
他臉色開始不對:“昨夜,你也在?”
“我在啊。”玲瓏抽出腰間的扇子,玩了玩,帶著一抹深意的淺笑,補上幾字:“從頭到尾。”
他臉色白了一層:“你聽到了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容公子你,挺讓我感動的,我若是你,就當一回壞蛋,把這姑娘啃的干干凈凈,然后翻臉不認,哪還用得著說什么不是她的良人。”玲瓏抬起一抹深意的眼,望著他:“你說是吧?”
看著她這虛偽的面容,冥棧容發誓,他很想把她弄死滅口。他哼聲道:“滿嘴污言穢語,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
此話一出,玲瓏呵了一聲:“我怎樣?”
“你心猿意馬,朝三暮四。”許是這兩個都還不足以形容她,冥棧容補道:“還故意到處拈花惹草,逢場作戲,如此荒唐行徑,也只有你敢做。”
聽著這些詞,玲瓏很有節奏的拍著扇子,看著容貌俊朗的男人道:“容公子,你如此慷慨激昂聲聲討責,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我見異思遷拋棄了你呢,冒昧一問,我應當沒有對你始亂終棄吧?不過,若真是對你做了不該做的,我不介意負責的。”
冥棧容又哼聲,冷瞧著她:“你是不是覺得把自己毀了不夠,還要毀別人,冥解憂,我告訴你,茱萸不是你,你別教她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亂七八糟?這事還需要教?
玲瓏朝他投了個白眼,他對茱萸就能溫柔深情,對她則是滿臉不屑,分分鐘想撕了她似的,壞事都是她干的,好事就沒她一件。她辯駁道:“人家姑娘對你情深想以身相許,豈能怪我?還不是你自己忍不住故意招惹,讓人姑娘對你牽腸掛肚,臨了,你還覺自己有苦衷,撇的一干二凈不負責任。”
他斜了她一眼,沒關注她說的指責,只是冷笑道:“你倒是舍得承認你自己是誰。”
玲瓏:“……”
話里帶著她的名,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我承認又如何,你有何見教?”玲瓏提了嗓音。
見她如此干脆,冥棧容反倒有些不明白了,對于她的種種行徑,他偶爾也會琢磨不透,不過,她在他面前承認算什么用。她敢在夏王面前這樣說嗎?
“既然你敢承認,眼下有件事,由你去做,再適合不過。”冥棧容說道。
玲瓏微疑:“何事?”
“茱萸中了毒,此毒非毒,雖不立即致命,卻會讓人全身發軟,一旦中毒時間過長,輕則會損人心脈,重則終身癱瘓。”他說著,面有擔憂,再沉重道:“但是解藥,在皇甫衍手中。”
她若有所思:“所以呢?”
“你去拿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