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面對彼此,還能這么安然相處么?這大概,這也是她不太想讓他走近自己心里的原因,若早已遇見結局,何必經歷這些有的沒的。
“你和我,只怕什么?”他聲音略沉。
她接道:“只怕,連朋友都沒得做。”
“朋友?”他聲音又重了:“你和朋友之間,原來可以隨意有肌膚之親。”
玲瓏:“……”她很想抽自己,叫你沖動,叫你近水樓臺,被抓住把柄了吧。她咳嗽了一下,想給自己辯解:“我那是腦袋燒糊涂了,別當真。”
他鏗鏘有力的補一句:“是啊,你怕是腦子燒壞了。”
她:“……”他是在罵人嗎?
這她就不太樂意了。
她忽然間醒著鼻子嗅了嗅,似是聞到了什么,同他道:“你有沒有聞到臭味?”她指著自己左肩下方:“好像是這藥膏的味道。”
他看了眼她露出的肩頭:“胡說,這藥膏清玉芳香,哪來的臭味。”
她皺了眉頭,一臉的楚楚可憐模樣:“趙公子,我待你也不薄,你不會給我下毒吧?”
“我要是毒你,也不屑此種手段。”
“不信你聞聞,真的有怪味道。”她又將衣裳拉開了些,還特意用手指了指方才用膏藥涂抹的那一塊肌膚。
他有些動搖,她看似也不是說謊的樣子,于是稍微湊近了一些,除了藥膏中帶的一絲清爽凝香,還是不曾聞到什么,一抬頭,卻見她堆砌笑意,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但這表情又稍縱即逝,令他很是摸不透。難道是在耍他?
“那怪味好像消失了。”她表情很無辜,整個人都很無辜,忽的又切切一句說道:“這膏藥不錯,清香宜人,回頭可以送我一盒,對了,你還餓不餓?”
他確定了她在故意做作,沒好氣道:“不餓。”
她好心告訴他:“棄瑕給你送了飯過來。”
“你怎知道棄……”瑕字被他咽回了喉嚨,他突然想起有這么回事,再看她這般得意自若的神色,大感不妙。
想到什么,南宮祤回頭,朝門邊看去,方才抱她進來之后,忘了順手關門,此刻,屋子門口邊,棄瑕提著食盒,僵硬的站著,而且似乎,在那待了很久。
那方才他湊近聞她肩膀的這一幕,在棄瑕這個角度來看,似乎有那么一點……無法描述。
“二……二哥。”
瞧見南宮祤回頭后,棄瑕恢復了僵硬的肢體,生硬的喚了一聲,依舊待在門口,沒有進來,但也沒有走,眼睛還無意的瞟了眼玲瓏。
若這一幕,發生在自己二哥和別的女人身上,棄瑕一定會裝什么都沒看見,還能默默的順手把門帶上,但是,里頭的女人是關玲瓏啊,這女人和奴桑賊子私奔劫獄出逃也就算了,在山莊還居然差點用箭射傷二哥,回頭又引來了一批刺客,現在,她居然又出現在了外人不得入的決谷!
棄瑕一度覺得她身份很有問題,一個普通的鄉野女子,會干這么多不可思議的事么?會讓二哥一忍再忍?指不定,她就是別國派過來潛伏的暗探,只是,他不能確定,她到底是哪國人,是代渠,是南庭,是高驪,亦或者,晉國。
如此,他自然不能放心二哥和她待一個房間,雖然他自己也覺站門口觀看這種行為很可恥,但為了二哥安危,可恥什么的,是不重要的。
這個女人,一定要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