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等人就勢看過去,原來,是白衣女子偏差半招還是怎的,其臉容上的面紗,忽的被掌風狠厲吹散,只見那紗巾悠揚般落在水面上,白衣女子亦是回旋著落在一條竹筏上。
白衣女子微微一抬,容貌驚現于眾人面前。
玲瓏不曾見這位龍姑娘摘下過面紗,今日也是第一次見,呆了片刻,不得不嘆道:“真是天妒人顏。”
薛小成也道:“真是好看。”
“趕緊擦擦,別流口水。”玲瓏好心提醒。
薛小成白了她一眼:“我是這么膚淺的人嗎?她好看是好看,但冷冰冰的,總覺缺了點什么。”說著,又瞟了眼那群江湖人,他們眼中仿若是看到了什么天仙下凡一樣,口水都快成河了。
薛小成突然覺得那女子帶面紗是正確的選擇,不然天天面對這些又猥瑣又貪婪的目光,也很煩惱啊。
南宮祤三人卻沒那么驚訝于她的容顏,畢竟去年曾用計擒過她一次,還用天牢困住了她好幾月,她確實貌美,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比她更美的,這是毋庸置疑。
只是,面紗落下后,那白衣女子似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沖擊,輕一低首,一口血便吐散出來。
棄瑕心念顫動。
白衣女子不慌不亂,抬手輕輕擦了擦嘴邊溢出的血痕,抬眸瞭望著不遠處的白蕭笙。卻見白蕭笙自方才那一對掌后,眉頭隱忍,靜默了片刻,任微風吹擺著他的衣角,不知他想了些什么,忽然重新把烈火劍歸入劍鞘。
他沒有說話,手掌中加了幾分勁道,將烈火劍遠遠甩到湖對岸上,劍穩穩妥妥的斜插入地縫中,不搖不擺,此勁道之強,令不少人再偏目相看。
扔了劍之后,白蕭笙人已不見蹤影。
但玲瓏就又很倒霉了。
不知是不是白蕭笙特意挑剔,眼神特好,故意把劍送到她眼皮子底下,她一伸手,就能摸得到。她看了眼蠢蠢欲動眼睛放光的江湖人,又瞧著趕過來的龍姑娘,心中不免暗嘆,白蕭笙脾氣古怪之名不是浪得虛名,他仍劍此舉,就足說明這東西他不要了,誰都可以搶,這豈不正是想挑起白衣女子與江湖人的爭斗。
那些江湖正派方才已見過此劍的無限威力,如此能威震武林的寶劍,又豈能不眼紅貪饞,她耳側,忽有江湖人高聲道:“此劍威力巨大,若得了它,豈不是就能成為武林第一。”
“依我看,江湖規矩,誰搶到就是誰的。”
又有人碎語:“我派為江湖正派之首,家師亦是高節清風,持正不阿,此劍應當由我帶回去稟明師父,以免擾起不必要的紛爭。”
玲瓏輕緬著面容,看著近在咫尺的劍身,定了決心,正要去拿起,手才伸了一半,卻不想眼底忽然閃過一柄快劍,那劍已朝她手心抽刺而來,她不得不把手收回。
這么快,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她抬眸看去,來人是一個身著淡紅衣蒙著面紗的女子,很像江湖人的打扮,如此身影,讓她隱隱想起,今晨在湖邊遠遠看見的……
思緒一起,她暗道不好,果然這紅衣女子沒有收手,下一息,手中長劍再起,快準狠,絲毫不留情的朝她劈砍而去。
不及她出手,薛小成已經把她護于身后,他這就不能忍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負他姐姐,活的不耐煩了是吧!
薛小成化掌為刃,正想給這不知死活的江湖人一掌重擊,卻不想,這紅衣女子面前突然閃過一抹熟悉的影子,那人影帶起紅衣女子的腰身,退離了好幾步。
花忍與棄瑕亦是閃動,橫在了薛小成眼前,不讓他再動手。
那些江湖人看見這邊已經有人為奪劍打起來了,自然不閑著,紛紛過來哄搶,薛小成連忙把她帶出了這亂爭之地,那些江湖人想一睹寶劍真容,甚至大打出手,寶劍從每人輾轉幾度,誰也沒得手。
薛小成沒閑功夫管別人,可見對面那抹抱著別的女人還樂不思蜀的人影,忍不了了,心中一口氣噌了上來,冷哼哧道:“你眼不眼瞎,你沒看見這女人剛剛要殺姐姐嗎?你居然還護著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