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成已經愣在原地半刻,終于把自己驚掉的下巴扳回去,快速踱步到玲瓏面前,壓低了聲音:“果然邪門,姐姐,怎么辦,要不要搶回來,我幫你。”
搓了搓手,他似乎要準備干事了。
玲瓏著實驚訝了一下,但也算鎮定,按耐住薛小成急躁的心,微微抿唇道:“算了吧,你說過的話,我也要負責的,給棄瑕也無妨。”
“你這么說,就是我的錯了。”薛小成有點內疚:“早知道就不那么囂張放大話,誰知道那什么棄瑕居然能拔出來,什么有緣人嘛,這劍認主也太隨便了。”
玲瓏微笑:“你有什么錯,我正愁著怎么找理由把劍給夏王的人,你可是幫了我。”
“你干嘛要給他?”
“因為,”玲瓏仰起頭,無奈:“我喜歡他。”
薛小成皺了皺眉頭,她演技略帶浮夸,跟以前相比,真是太拙劣了。想起以前的她,薛小成一頓痛心,那演技叫一個好,真真假假的誰也看不透。薛小成道:“你明明就是閑得無聊,想看那白衣女子和趙祤作對,白衣女子那么想要這東西,一定有什么緣由,而趙祤那幾人,也不會輕易交出來。”
“孺子可教。”玲瓏點了點頭,但眉頭卻沒舒展:“可是你說,那位龍姑娘現在是不是打架打累了,怎么還不動手去搶?我還等著看戲呢。”
從她手中都毫不猶豫的搶了兩回,這會兒,怎的靜默成了石頭,這怪事,她不懂。
薛小成看了眼斜后方靜立不動的白衣女子,在玲瓏耳朵邊小聲嘀咕:“她該不會是看上那小白臉了,不舍得打吧。”打他的時候那叫一個毫不留情痛下死手,唉,挨揍的滋味不太友好。
看向龍姑娘,玲瓏想了些什么,片刻后她又輕輕收回視線,琢磨著這龍姑娘對棄瑕的表現,昨日從水刃下救他,今日又從燕麒手中救他,方才還特意還劍,種種行為,只有一種解釋。
玲瓏不同意薛小成把棄瑕說成小白臉,說他直爽剛烈是抬舉,因為棄瑕根本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辨黑白還會爆粗口的愣頭,小白臉嘛,肯定臉要白,還要比女子更漂亮,比如江懷彥、冥棧容之流,就很符合。
但她同意薛小成下一句,默默點頭:“也有這可能。”
“棄瑕。”
她尋著聲音一望,是南宮祤叫了一聲。
棄瑕與花忍聽到后,兩人便一道去了那邊與南宮祤匯一起。
“二哥。”棄瑕一過去,便輕快的喚了聲,然后,棄瑕又撇向帶面紗的紅衣女子,心中略有感觸,其實,若不是關玲瓏提醒,他只怕是認不出來,這紅衣女子會是陳王后。棄瑕也得打招呼:“二……嫂。”
陳憫知微微點頭示意。
棄瑕一直不解,陳王后一直居于王宮,甚少與無關人等打交道,為何會以身冒險追隨二哥來晉國。
說來,棄瑕與陳王后之間,也不過拜禮尊敬,見了面也只客套幾句,除了阮家郡主阮以素,棄瑕還沒太適應稱呼別的女子為嫂子,每次開口,總不免延遲半響。
棄瑕瞄了眼自家二哥,臉色果然不好。
想起以前,誰不知道二哥與素姑娘的關系,他私下時常在素姑娘面前稱嫂子,說日后總會叫的,提前叫也是叫,總惹得素姑娘面紅耳赤,老說他無禮,二哥也不曾反駁,更不像現在這么臉臭。
可惜,素姑娘早已失蹤多年,二哥也還是忘不掉啊。
南宮祤眉頭鎖的很深,他瞥了眼玲瓏,而玲瓏與薛小成聊的歡快,還把手搭在薛小成肩頭,壓根沒往這頭看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