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是如此,這候府略大,確實容易迷路。”女子低眸斂眉,輕了輕聲音:“即是無意,我自不會怪罪,此處不是公子該來的地方,還請公子盡快離去。”
女子便又背過了身,重新入了座,然后對禁衛說道:“你們放了他,由他去吧。”
禁衛聽令辦事,很快押著將他帶走,他心情復雜的回頭瞧了她數眼,被壓著離去。
蓮兒遠瞧那賊子被送出去,行至女子身側,有點兒氣惱:“娘娘,您怎能放走他呢。”
女子也知自家婢女的脾氣,若無其事的調整未曾鎮定的心跳,然后微微調笑道:“不然,你想如何?”
“當然是要狠狠揍他一頓,再丟出去。”
女子看著琴弦,深思了片刻,解釋道:“老夫人德高望重,那位公子定是仰慕老夫人才前來祭拜,我借住候府,本是我占了人家住處,若因此怪罪那公子無心走錯了地方,反而是對老夫人不尊重了。”
蓮兒苦眉:“可是娘娘您想,這若是讓宮里人聽了什么風聲,還以為您在這里私會外男,不知回了宮,該遭什么罪。”
女子話音溫和:“別人怎么想,我又不在意,只要皇上信我便夠了。”
蓮兒聽及此,轉而笑道:“娘娘就是宅心仁厚,難怪皇上對您恩寵有加。”
恩寵?
人人都這樣說,這兩個字,她都已聽膩,女子內心有一絲苦笑,在別人看來,也許這就是至高無上的寵愛,令人羨慕不來吧。
她已無心再彈琴,心頭思緒萬千,他為何會在晉國?又為何出現在這里?
候府。
花忍找了一圈,除了那個重兵把守的別院,未曾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他想,也許關玲瓏就在那里頭也說不定,花忍正想給自家爺匯報一下,誰知自家爺活生生不見了蹤影。
他左找右翻,差點回去與藺之儒干架,但一想藺之儒沒膽量敢綁架誰,不可過于沖動,于是,他回到那重兵守護的院子前,正巧便見到自家爺被遣送出來。
花忍湊過去,瞅著自家爺一出來,似是有點失魂落魄,花忍不免問道:“爺,出什么事了?”
南宮祤搖首:“無事。”
花忍不死心問道:“見到關姑娘了么?”
南宮祤不答,落下一句:“她的事,以后不必再提了,回去吧。”
花忍一時語噎,剛剛爺不是以為關姑娘在這里,差點激動,一心想要見見?怎么這短短的時間,好像受了什么氣,花忍不明白,只得閉了嘴,默默跟在他后邊。
直到安然離開了候府,花忍還是覺得有點不正常,爺說此行兇險,可從入侯府到現在,除了與那沙苑交過手,也沒見藺之儒有何埋伏。
兇險在哪?
城郊,小院。
今夜月色不錯,冥棧容躺在院子里的搖椅上,一直看著繁星點綴的星空,看久了,眼睛有點疼,他閉了閉眼睛,再睜眼的時候,冥解憂出現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