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夫君這二字,燕麒愣了愣,他與燕嫆行走各處,很少與人來往,他從來沒有從別人口中聽過這個稱呼,而他與燕嫆更是從未有過拜堂成親的禮,一是,他一直來不及提這個事,二是,這個孩子,其實是個意外。
對于這件事,燕麒無法把所有過程都說出口,雖是燕嫆主動,可他也有些不分輕重,一次兩次,他總念著她情緒不穩,更怕觸痛她內心,或許能忍住,但那一晚,對于她的柔弱無助,他心軟,心疼,一下子沒能繃得住……
燕麒抬起頭,但看燕嫆并未反駁這個稱呼,反而臉上紅了半片,燕麒懸著的心又放了放,燕嫆低首生氣道:“不許取笑我。”
解憂看著兩人的神情,笑了笑:“連孩子都有了,怎還這么不好意思,先說好,我一定要做孩子的干娘,你們不許不同意。”
燕嫆露了欣慰的笑容:“你一定是干娘,誰敢跟你搶,以后你可不許欺負干女兒。”
解憂駁道:“這才不到兩個月,你怎知道是女兒?”
燕嫆道:“我說是就一定是,燕麒也說是。”
燕麒看著面前兩個女子旁若無人喋喋不休的爭論著男孩女孩,以及未來孩子的一切,又見燕嫆那樣高興,他忽然有些欣慰,至少對于這個孩子,燕嫆也是很期待的,想到這,他嘴角不自然的微微上揚。
當然這一幕,被解憂看了個正著,能讓這個冰山男人露出一絲絲笑意的,果然天底下只有一個燕嫆能做到。
飯后,兩個女子躺在茅屋頂上,談天說地,燕麒很難得見到燕嫆說這么多話,沒敢去打擾,只去給燕嫆送了一次披風,還說:“夜里風大,別聊太晚。”
也許他也不會想到,一個晉國公主,一個高驪公主,原本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卻因為在奴桑的一次相遇,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奴桑初遇的時候,燕嫆是高驪最得寵的公主,驕傲跋扈,肆意張揚,她的脾氣沒幾個人能架得住,冥解憂雖是和親奴桑,但也心細膽大,豁達開朗,都是十七歲的女子,自然心中都有些較量不肯服輸,后來,幾句話說開便能走到一起。
現在,卻都不一樣了,燕嫆沒了驕傲張揚的銳氣,柔和了許多,甚至很多時候都會很小心翼翼,冥解憂更是冷如冰霜,她的眼神,偶爾讓人摸不透,有幾分不屑一顧,漫不經心,時常又是銳氣嚴厲,反正不論是什么,總讓人瘆得慌。
看著屋頂那兩個女子,燕麒只默默的守在旁邊。
不知過了多久,燕嫆靠著解憂肩頭,看著若隱若現的星空,勁自說了很多話,燕嫆說,燕麒這個人吧,武功高強,腦子卻一根筋,他的喜歡和愛,是那種很純粹不會插雜任何別的想法,這三年的相處,平平淡淡,他從來沒有越界一分,而她也幾乎習慣了依賴他,習慣了他的陪伴。
那天,她看到燕麒在帶一個迷路小孩子回家,一路又哄又鬧,他看小孩子的眼神,特別溫柔,她突然就想,若是燕麒有一個孩子的話,后半輩子,一定會很開心吧。
終于,那幾個晚上,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主動,卻沒想到一次次被他推開,她的心像被什么刺傷了一樣,終于有一晚,她沒忍住就哭了,問他,是不是不喜歡她,和別人一樣嫌棄她,所以不要她?
他當然說不是,是他配不上她。
可她哭起來就忍不住一直哭,反復的說,你就是嫌棄我。
這兩個月,雖然高驪那邊似乎沒有再追殺他們了,可她心里還是不安生,很怕自己的孩子無法堂堂正正,每天都要過躲躲藏藏的生活,很怕孩子長大了會不會問父母過去的事,她說一定是女兒,女兒貼心,可以照顧爹爹。
燕嫆說完這些,轉頭去看解憂,發現解憂早已睡去,許是她這幾日奔波過于勞累,身上又還帶著傷,自然撐不住這漫漫長夜,燕嫆見此,也沒叫醒她,只喃喃道:“他什么都不會主動,他就是太把我當唯一了,解憂,若是我不在了,他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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