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收劍,便有一小孩兒上前去抱住他:“爹爹,娘親說你傷還未好透,不能再這么拼命練下去了。”
男子抬頭往廊下看去,一位面容秀麗的少婦溫婉一笑,朝他點頭示意:“方才棄將軍入府,妾招待了片刻,房中已備好沐浴熏香,將軍快去洗涑一番,換身衣裳見客。”
男子點頭:“好。”
唐問雁看著那底下的三人。
真是好一派琴瑟和諧,天倫之樂。
她動了動手中長劍,正欲展身而下,卻不料后頭忽然傳來道聲音:“斷府有客,姑娘挑一個別的日子。”
唐問雁回首,警惕的看著后面的人。
是個女子,身著白衣,白衣女子背上背著一把劍,卻用白布裹著,似是愛惜劍身,又像是不能輕易示人,讓人瞧不出那是什么劍。不過,單聽這人沉允均勻的氣息,離她如此之近,她都未曾察覺不出,便知此人內力不凡。
而這白衣女子知道她要做什么。
唐問雁冷凝一聲:“你想阻我?”
白衣女子重復了一遍:“斷府有客,姑娘另選他日。”
唐問雁在代渠也是叱咤一方的人物,何曾這樣被人當面威脅挑釁過,斷府有客與她又有何關系,憑何就要她另挑日子?唐問雁望著氣定閑神的白衣女子:“若我偏要今日呢?”
白衣女子眉眼間隱隱透出一股冷意。
斷府內堂。
棄瑕前幾日才隨自己二哥回鄲陽,這幾天公務堆積成山,忙得喘不過氣,今夜好不容易得了空,母親大人便讓他來瞧瞧斷一鴻,他很是不明白,斷一鴻有什么好瞧的,這不活的好好的嗎?
“差點一劍穿心,你也是命大。”棄瑕嘖嘖稱奇,自從在花忍那兒聽及那唐問雁的事,棄瑕看斷一鴻的眼神就有點奇怪,堂堂女魔頭唐問雁,到底是看上了斷一鴻哪一點?
甚至不惜如此瘋魔。
明明在他看來,斷一鴻迂腐木訥又呆,一點都比不上自己,但二哥倒是經常夸斷一鴻沉穩,做事細心,不像他粗粗心心的。
那唐問雁也是心夠狠,情愛不成,反倒成仇,她到底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那一劍,是真的想要斷一鴻的命。
棄瑕又想起花忍說過的一個比喻,白衣女子比起唐問雁,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若入江湖,何止是女魔頭。棄瑕心下一嘆氣,拿出藏好的幾瓶酒,說道:“反正今日無事,咱倆喝幾杯,你能喝酒吧?嫂夫人應該不介意吧?”
“無妨。”斷一鴻沉沉一聲。
棄瑕倒了杯酒:“花忍那么嘴碎,一定跟你說過我的事。”
斷一鴻想了想,是說棄瑕癡纏一女子,表白心意不成,還依然繼續糾纏的事兒?斷一鴻點頭:“聽過一點,沒想到,咱們風度翩翩的棄將軍,也終究難過美人關。”
斷一鴻記得,花忍時常提起,說棄瑕打架第一,念書倒數第一,性子直來直去的,后來一直跟在夏王身后為伍,倒收斂一點了。眾所皆知,夏王身邊鶯鶯燕燕極少,導致棄瑕也染上了不近女子的毛病,后來棄夫人為了棄家子嗣著想,不得已常逼棄瑕和各種表姐表妹見面,豈知,棄瑕更是避女子如猛虎。
能讓棄瑕掛念的女子,斷一鴻倒是很好奇得嘲。
棄瑕道:“你可別嘲笑我,你的事我也全知道,我還挺想討教討教,那美人關,你是怎么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