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無是不是沒有回夏朝?”她問。
“少主怎知道?”
“若他在夏朝,這一路來,夏家暗衛絕不只是尾隨我。”夏天無是夏家掌權人,在鄲陽的親信勢力頗多,她若這般明目張膽出現,夏天無卻毫無動靜,這說明,他人不在夏朝,而夏家目前的掌控權,應該還在花忍手中。
傅如道:“夏王回來途中,在邊境處,遭遇了一撥刺殺,夏天無趁亂逃了。”
夏王入晉國后,曾遭遇了多番刺殺,她已是見慣不慣,反而讓她意外的是,夏天無竟然逃了?
解憂想了想,有些理解夏天無的做法,他策劃刺殺她為弟報仇一事,情有可原,若他只憑自己來殺她,夏王不會追究,但夏王會追究的是,他偽造誅殺令私自調用夏家影衛。他是夏家掌權人沒錯,但他越權做事,便是挑釁上面人的權威了。
夏天無一旦回朝,輕則個把月沒得人身自由,重則缷職留察,夏天無是個心高氣傲之人,怎會輕易回去受罰,在夏王還未處罰之前先逃離,在晉國潛伏做點什么將功補過,也不失為一個下策。
如此看來,夏天無也許并不知她就是關玲瓏。
否則憑夏天無對她的恨之入骨,他絕對會回夏朝調查蛛絲馬跡,再與她以命相博。
她原以為,這次來夏朝,夏天無會是個麻煩,卻沒想到,夏王倒是對自己兄弟瞞的密不透風。
解憂微微抿唇,道:“邊境之處,夏王再遇刺殺,又是南宮顥所為?”
“不止。”
“還有其他人?”
“代渠受控于夏朝,年年內亂,想讓夏王死的人,不會很少。”
解憂一想也是,去年追蹤盤山鹽礦之時,她就有所察覺,金川之亂,南宮顥能為耿域提供后勤援助,必然與耿域有所聯手,一個不滿被夏朝統治,一個與夏王有奪權奪心愛人之恨,豈能不一拍即合。
“我是時候,要去再見一見南宮顥。”
傅如望著她,有些笑意:“少主當初把盤山鹽礦白水鎮賭坊給他,是花了大手筆的,那倆地方來財極快,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少主自己卻親手把這些給毀了。”
解憂橫了他一眼,卻也不好發作。
只怪自己這多管閑事的毛病得改改。
“南宮顥幾番失策,恐怕不會再輕易現身。”傅如接著道:“族主有明令,少主若想追查玉絕死因,我等必傾力相助。”
她突然嗤聲悠然,這才想明白,他們不是沒必要查,而是等她去查,畢竟破夏家這道口子太難,若是換她去做,興許就容易些了。
夏家暗衛與他們,本質上來說是同一類人,不過一個有編制且光明正大,另一個如今卻落魄不堪,只能如暗夜幽影,見不得人。這讓她一度有所猜想,他們親近夏王,卻針對夏家,該不會是想取而代之?
他們同樣也是在向她示威,若無他們,她一無所有,會什么都做不成。她不喜他們的存在,卻不得不次次妥協。
“要找到他很容易,只需借你娘一樣東西。”她淡淡開口。
傅如知她所指,沒往下多說,瞅著旁邊的藥罐:“換藥嗎?”
解憂抬眼掃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