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依看得膽戰心驚,這么一比,他站在她身邊,更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他又看向南宮顥那邊,只見那黑衣人先占上風,卻不知怎的,一下落了下風。
柳無依繼續去看,才知有人幫南宮顥,是昨夜那個黑衣青年程不識,雖然她命人定了程不識的穴位,讓他兩個時辰內無法動彈,但程不識早已發力破穴,如今傍身暗處,一次又一次的使著暗器。
那隨她來的黑衣人一對二顯然不敵,何況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南宮顥忽然大喊了聲:“先殺她!”
程不識的眼神冷然一抬,盯上了她,她身側只有一個弱無縛雞之力的柳無依,最是動手的好時機,順著他抬起的視線,三枚霜花淚立于指尖。
但到底,動手還是不動手?
程不識雖事于南宮顥,卻也沒有南宮顥當成誓死效忠的主子,在他眼中,這個女人和南宮顥其實沒什么分別,無論他做什么,皆是為財為利。何況他們兩人一直亦敵亦友,誰又能保證眼下干戈相斗,下一刻會不會握手言和,而他得罪哪一方,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只猶豫了一息,程不識做了選擇,霜花淚破指而出,皆是對準她的死位。
解憂早已看到程不識,只是沒料到,程不識會選擇對她出手,顯然他這已經是不計后果,連發要她的命。她還未出手阻擋,只見自己眼前閃過一抹身影。
三枚霜花淚,兩枚被快速趕來的兩名黑衣人破除,而另一枚速度略快了些,致使黑衣人沒擋住,黑衣人驚恐的看著那枚霜花淚朝她心口而去!
如若有什么讓她更意外的話,解憂想,那大概就是這個與她僅相識兩日的小屁孩,會突然舍身過來,擋了那枚朝她心口發來的霜花淚。
柳無依皺了皺眉頭,一度覺得,后背有些刺痛,是真的疼。
與此同時,他心中又有點后怕,因為此刻,他雙手護在她肩頭,與她,竟然能這么近距離的貼近,而她看自己的眼神,有點輕怒,片刻,她沉沉說了兩個字:“愚蠢。”
愚蠢?
是說他嗎?
可是除了這樣做,他再也想不到任何法子,果然,他是個廢人。
他原本想放開手,可自己腦袋昏沉,額珠汗滴,視線也開始慢慢模糊,他勉強才能撐住,不敢松開她。
她似乎不喜歡被人碰,眼中根本不顧他死活,往后撤了半步,他便無支撐,如棉花一般軟軟倒在了地上。柳無依意識之中苦苦支撐,一遍遍的說,他不想死,不能死。
他努力睜開模糊的眼,抬眸往上去看,心底不知怎么回事,他特別希望,她能看他一眼,能救他,他真的不能死。
視線中,她帽沿遮紗,黑衣緊束,身影纖長,卻未往他這邊看……
解憂望著那邊的戰斗,有了程不識的助陣,又生了柳無依的意外,南宮顥有恃無恐,總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不由得更加發力,想要擺平這幾個黑衣人。
但這四個黑衣人皆是梟鷹羽中的一等高手,從不輕易聯手,而他們聯手合力,不過三個回合,便可擒下程不識。如今這四人一使眼色,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對付南宮顥,已綽綽有余。
當四柄劍四面八方同時夾在南宮顥身上時,雙方戰斗戛然停止,那一片手下也不敢再亂斗,程不識怔怔站著不動。
傅如回到她身邊,見她安然無恙,不免松了口氣,她若有點閃失意外,這回該被抽家鞭的,就是他了。
同時,他忽然有點同情龍姑娘,她行事從不低調,惹上了多少人也數不清,真是難為龍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