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
在書房也未發現機關暗道,幾人便又退了出來,剛好有一名黑衣人回來稟道:“少主,傅公子,我在山莊東面,發現一座祠堂。”
解憂與傅如相視一眼,轉身去了祠堂,堂內造工寬宏暢大,敬先之意不言而喻,但解憂關心的,當然是祠堂中陳列的靈牌,姓甚名誰,死于何時,都列的一清二楚。
解憂看著最后一個靈牌刻著的日子,說道:“這山莊十多年前就斷了香火。”
傅如眉目垂斂:“我想起一個人。”
“什么人?”
“我跟你說過的,有位老先生造出了金鉉琴絲,由此引來爭奪,但最終金鉉琴絲被朝中權貴重金收走,老先生從此隱居,難覓蹤跡。”傅如望著靈牌:“這是其他外人所知情的部分。”
解憂道:“若我沒猜錯,外人所不知的一部分,應該就是那位老先生姓楊,正巧還是這個山莊的主人,這么說來,南宮顥不是重金買弦,而是殺人取貨,最后還鳩占鵲巢。”
“十年前,南宮顥還是端王,朝中權貴,他有能力做到抹滅一切痕跡。”傅如輕皺眉眼:“我以為南宮顥為求琴弦,只殺了楊老先生一人,可惜,這一家子,因為區區琴絲,慘遭滅門。”
傅如眼含憐惜,覺得不該如此,但解憂卻沒有被絲毫觸動,這樣慘烈的故事,她見得多,心中早已做到麻木清冷。
她更關心其他事情:“這里的東西,南宮顥并未挪動,說明除了金鉉琴絲,他對其他琴弦曲譜并不感興趣,他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做這些……”
說到此處,解憂不由得想起一個人來,那個人彈琴的模樣,紅衣翻飛的身影,一下沖入她腦海,那是個足以讓南宮顥能夠不顧一切的人。
可是,為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為什么。
“誰知道呢。”
傅如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斟酌的目光開始探尋祠堂各處,正好瞧見柳無依在盯著一個燭臺發呆。這柳無依一直跟著,倒也安分,傅如也沒多管什么,回過頭去看她,又說道:“你很肯定,南宮顥真在此處,程不識沒撒謊么?”
她目光篤定:“他不敢撒謊。”
這一句說完,祠堂忽然轟動。
解憂與傅如還有黑衣人皆是一驚,三人警惕性徒然一增,瞬間轉首往聲響來源看去,只見在靈牌一旁的空曠墻壁處,一道暗門大開。
很快,三人看向始作俑者。
柳無依一臉緊張,微微結巴道:“我是看這燭臺特別……不小心……”
顯然,幾人早已沒空聽他這種多余的解釋,黑衣人率先進入暗室探路,解憂與傅如緊隨其后。柳無依看了眼那些靈牌,心中一稟,覺得這祠堂有些森然,連忙跟著一道進去。
沿道深入,發現這只是一條暗道,通往后山斷崖,幾人出來后,到達斷崖半腰石室入口,此處雖是一座石室,但室中陳設卻也極度奢華,倒是很會享受。
解憂摸了摸石桌上的茶杯,有些溫熱,只怕是察覺異常,提前跑了。她凝聲道:“人應該沒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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