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在人亡,又有什么用。
她苦笑一聲:“你這個大騙子,又食言了。”
在寢屋沒尋到火折,解憂不得不去了一趟偏院,將廚屋翻了一圈,尋得火石將油燈點燃。
她這時一餓,才記起周嬸之前說要出門置辦,眼下也不見回來,這廚房雖收拾有序,卻也空蕩,什么吃的都沒有,連米缸都早早見底。
思及此,她心中已了然于心,只怕要挨餓應付一晚上。
她退出偏院時,下意識看了眼柴房,不免停了步子,心中略感奇怪。
這柴房為何要上鎖?
她頓時想起什么,走近柴房,探了探門上鏈子,沒有鎖,只是用鐵鏈繞了幾圈栓住,她輕易的繞開鐵鏈,推了柴房門。
里面是有東西的,在她進來之前,那東西還只是懶雍雍的匍匐在草堆里,一副無精打采誰也不想理睬的模樣,在她進來后,那東西耳朵一尖,探出了腦袋。
她還來不及掌燈看清,只覺眼前有一物飛速的沖過來,之后便聽得一聲嘶咧的狗吼,凄慘的劃破暗空!
至少,在郭統領聽來,那叫聲實慘。
院子里有人殺狗?還是狗在殺人?
郭統領猶豫徘徊,像這種情況,也不知是否要進去探個究竟,畢竟王上只是下令封鎖,第一要義還是要確保里頭人安全。
而且這狗吠聲,自開了嗓,就沒停過,往后越叫就越不太對勁。
柴房內,解憂也是微驚。
如若不是綁狗的鐵鏈夠結實,她可能連魂兒都沒了,這只狼狗,一邊用聲大吠,一邊奮力掙扎欲躍向她,但奈何脖子有鏈子栓住,就是無法近的她身。
這狼狗見到她的反應有點大。
哦,還有點瘋。
眼見它苦苦掙扎,被鐵鏈勒著,她心有不忍,放下油燈,近了幾步,抬手向前招了招,狼狗不再嚎叫,轉而抬起前腿奮力往上,似乎想舔她的手,她繼而往下摸了摸它毛絨絨的頭,安撫穩住它的幸喜欲狂。
它的確挺兇神惡煞,也不難怪夏王為防止它咬人亂跑,需得這樣鎖著它。
她屈膝低下,它則趁機不停的往她身上亂蹭,她心底無奈,也隨了它去。
伸手觸及它脖子上的鐵鏈,有鎖。
她眉頭一皺,抬頭往上看,只見有一把鑰匙掛在壁上,她上前取了下來,解開狼狗脖子上的鎖鏈。
狼狗脫韁,可想而知會更瘋,叫聲一陣陣的,一邊繞著她打圈圈,一邊不停的蹭她,似乎是想蹦她懷里。它若是小點還好,可它這么大一只,往上一蹦,足有她腰高,她如何招架得住。
郭統領趕到偏院,見到的便是這么一幕,她不急不緩的從柴房出來,那條大兇狗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面,不知情的還以為要追著咬她,知情的,便知是這狼狗太過熱情興奮,還時不時的搖尾發出歡樂的叫聲。
可他怎么記得,這不是王上養的狼狗嗎?
看來明妃感化惡狗的傳言,不是虛的,那感情,真叫一個好。
郭統領見她已然看見自己,便上前屈手道:“卑職聞院中有異,故來查看,若有驚擾,還請明妃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