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少主,徒有虛名而已!
她靜下心道:“與其花心思在我身上,你還不如關心關心自己的臣屬,唐問雁身為匪首,敢只身闖王都,并劫持斷家小公子,這可是赤裸藐視,時至今日,已半月有余,你卻遲遲無半點表態,你就不怕斷家無香火可續。”
“你是關心斷家,還是關心唐問雁?”
“我進入鄲陽那日,唐問雁打抱不平,見我一弱女子被一幫人尾隨,便出手教訓了他們,這點,我還是很感激她的。”
他這才知,她一入城,傷了幾個夏家人,原來是唐問雁動的手,她與唐問雁,倒是關系匪淺,但她自稱弱女子,令他皺了眉:“唐問雁在劫走斷承意后,給斷家捎了密信。”
“信中說什么?”她有些好奇。
“她可以歸順夏朝,但前提,是讓朝廷殺了斷一鴻。”
解憂極為納悶:“唐問雁與斷一鴻,到底有何仇恨?”
南宮祤輕撇著她:“你曾夜上唐家嶺,謀奪鹽車,割血救唐雄,與唐問雁親如姐妹,還有個財主未婚夫,又認了斷一鴻這個兄長,你會不知道?”
聽著他這一連串的事跡,她有點不知如何是好,果然是什么事都瞞不住,想必唐問雁在信里沒少抖擻她的事。她怎知,自己以前會那么隨口亂認親戚。
她撇首:“我還真不知道。”
唐問雁不會跟她說這種往事,而她也感覺不出唐問雁想要殺斷一鴻的心思,不然斷一鴻前去剿匪被刺的那一劍,就該當場死了。
是情?還是仇?
南宮祤沉息:“兩人究竟如何過往,我也不知,只是在八年前,斷一鴻新婚之日,唐問雁曾現身欲殺斷一鴻,被花忍攔下,負傷竄逃,她說過,會再回來殺了斷一鴻。”
“我猜,斷一鴻為了妻兒安寧,也為了匪患歸順,應該已向你自請赴死。”她淡了淡聲:“當然,你不會允許。”
“我記得,你說過,你有攻破唐家嶺之法。”
嗯?
解憂全身上下量著他,他說那么多,原來在這兒等著她,比起賜死斷一鴻得唐家嶺歸順,他偏向于主戰,再來唐問雁狡詐多變,話也不盡信得,若是死了斷一鴻,唐問雁并不歸順,白白損了一員大將,則是得不償失。
總之,他不會犧牲斷一鴻,但至于要不要犧牲斷承意,得酌情考慮,不過一個七歲小兒,為國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要滅代渠漢源那一帶匪窩,唯戰不可。
所以,她才會要南宮顥去與漢源眾多匪領合作,她給的那些錢財物資,鹽糧器甲,足夠支撐他們應付夏朝一陣,至于他們能否謀斷成事,就與她無關了。
但眼下夏王之意,讓她心中有點不安:“我豈有那本事,當時只是瞎說而已。”
“唐問雁在信中有提及你。”
“提了我什么?”
他不經意間斂了下眸子:“唐問雁說,若夏朝不允她提的條件,她必定與夏朝死磕到底,聽聞夏朝明妃傾國傾城,她下一次,便會把明妃劫走,給她當壓寨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