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則借助長布的力,往那人身邊躍去,使出夏家絕劍。
那人面色驚訝,沒想到她雖無內力,竟然還能玩出如此一招。
那人自身行動不便,好在驚險避過,回身旋上洞頂的石墩處,盤腿而坐,同時手中的長布忽的再度揮出,令退了她幾步。
解憂再使出右袖中暗藏的袖箭,連發三次,但都被那人的長袖卷住,丟棄在一旁,而另一條長布,如蛇襲來,直接鎖住了她喉頸。
“雷珠毒粉,夏家絕劍,袖箭迷藥,小姑娘,旁門左道學的再多,在我這里,也不過是班門弄斧。”那人嗓音混濁,言語間卻是清清冷冷。
解憂頗為驚訝,柳無依因吃了玉長情,百毒不侵倒也理解,而這人不僅知道雷珠,甚至其中的毒粉對其毫無作用。
再且,這人還能認出夏家絕劍。
“不過,能用毒藥迷藥的,都是些宵小之人,死了也沒什么可惜的。”那人再度補上一句,冰冷無情。
布條再緊,勒得她喘不過氣。
解憂怎么扯都無用。
別說近那人身側,她連那人長如瀑布的衣袖都打不過,不論袖劍夏家絕劍十八般武藝全部使上,也奈何不了這人分毫,如今又被鎖喉,除了慷慨赴死,她已沒了別的招。
解憂啞然嗓音道:“我們二人無意闖入,與你無冤無仇,你傍身此處,奈何不了自己仇家,卻以強欺弱,要殺無辜人,這與宵小之人又有何區別!我冥解憂不怕死,只可惜,卻要不明不白的死!”
解憂說完,脖頸間的力道忽然一松,長布悠的滑落。
解憂跌倒在地,她摸了摸喉頸,咳嗽了好幾聲,旋即爬起來喘息。
那人從頭頂飛下,落在草席里。
解憂以為是自己的話刺激了那人,逃過一劫,這才抬首去瞧,細細打量。
這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滿頭白發,之前出手時一直側對著不露面,更有意將散下的長發遮容。
此刻,那白發人卻是轉過頭,一張臉滿是滄桑,辮不出什么容顏。
白發人直直的看著她,不可置信:“你……你說……你叫什么?”
地上的柳無依艱難的抬起頭,亦是驚訝的望著她。
解憂對此人不明情況,但如果這個身份能讓自己偷得一絲生機,也不介意暴露了。
解憂清了清啞然的嗓子后,緩緩道:“得冥解憂者得天下,這謠言讓我名聲大噪,難道你也聽說過我?”
“你真的叫冥解憂,你沒騙我?”白發人似乎只想要再確認,對于那些天下虛名什么的毫不在意。
解憂冷道:“我打不過你,命隨時在你手上,我若騙你,豈不是找死么。”
“你怎么證明?”白發人不依不饒。
解憂只覺這個人頗有些無理取鬧,讓她證明她就是冥解憂,這怎么證明?
這里沒有人認識冥解憂,而她身上亦沒有什么獨一無二的物件,身為本人,她竟也不知要如何證明自己。
解憂只能道:“在這世上,我孤身一人,無父無母,無親無故,我證明不了自己是誰,就算我證明了,你又能如何呢?我仇人多的很,想要殺我的人更多,連你躲在這深山野林,都能知我大名,恐怕與我是有深仇大恨。”
白發人聽及她孤苦無依仇人很多時,不由變了臉色,可心中存疑,仍是不信:“夏家絕劍不傳外人,冥解憂又怎么會使夏家的劍法,說,你到底是誰?”
解憂亦是幾分茫然,冷靜道:“夏家二公子是我夫婿,我會夏家絕劍絲毫不怪,倒是你能一眼認出這套劍法,卻仍對我趕盡殺絕,莫非,你與夏家有什么仇怨,你躲在此,是怕夏家尋仇?”
白發人卻全然不聽她其他的話,也不回答,反倒一直追著她本身問個不停:“你……你嫁人了?”然后又想起什么,喃喃道:“也對……這么多年……你長大了……是早該嫁人生子了……”
解憂皺了皺眉頭,不知這人到底是誰,但這人好像對別的事并不關心,反而對她的事很上心。
看樣子,不像是她的仇家。
嫁人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