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任非你不可。”
莘邇等是令狐奉的近臣,不是軍中出身,與令狐奉的舊部相識而已,沒什么交情,便是見著了人,也難得信任,商議不了大事。這個重任只能交給曹斐。
對曹斐的請纓,令狐奉很滿意,表揚了他兩句,對傅喬說道:“老傅,老曹自告奮勇聯絡我軍中的舊部,忠心可嘉。唐興郡我老舅那里,就由你去勾連吧。”
傅喬心頭咯噔一跳,想道:“怎么給我了這么個沒命的差事!”急切地說道,“主上,尊舅那天可是毫不容情,非止拒咱門外,且還遣兵追捕咱們了啊!”
“那天我舅所遣之兵都是步卒,我料他必還念著親情,你只管去就是。”那天不僅莘邇注意到了這一點,令狐奉也注意到了。
傅喬心知,諸人之中,就目下的境況,屬他最沒用處,令狐奉對他已是越來越不耐煩,害怕他的淫威,縱有千種不愿,為了性命起見,此時半個不字也不能出口,當下無奈應道:“是。”
令狐奉說他老舅念情,或許會念點親情,可他傅喬與令狐奉的老舅卻是半點親戚沒有,其人到底會如何待他?誰也不能確定。
他打定主意,想道:“待出了綠洲,老夫就揚長而去,寧肯回王都受死,也再不受這提心吊膽的活罪了。”既憂追捕,令狐奉又時時威迫他,這種日子他實在是受夠了,他天真地心道,“令狐奉作亂,我原本不知,等見著大王,我哭訴衷腸,也許能免得一死。”
令狐奉取出十余封信,留下一封,拿了給他舅氏的那封遞給傅喬,剩下的是寫給他舊部的,悉數付與曹斐,說道:“入冬天寒,沙漠上輜重難行,狗崽子又在等宋質他們的回報,近期內應該不會遣兵來打,雖然如此,然若時日拖宕,就說不準了。你倆今天就起身,速去速回!”
曹斐、傅喬應諾。
令狐奉關心地叮嚀曹斐:“務必要注意安全,不可大意。”瞧了眼傅喬,說道,“老傅你手無縛雞力,此去唐興路遠,許會碰上賊寇,我揀了兩個精勇的胡奴給你作伴,你勿憂,定能保住你的周全。”
傅喬的如意算盤瞬時被打破,他心如死灰,認命應道:“臣多謝主上厚愛。”
曹斐、傅喬各被分派了任務,余下莘邇、賈珍。
賈珍以前是最愛說話的,如今成日郁郁寡歡,只愿與傅喬多說幾句,對別的人壓根不理,即便令狐奉,他也至多諾諾應聲。他這種精神狀態,令狐奉不敢把要事交他去辦,於今還剩下一件事情須辦,乃是三事中最危險的,除莘邇外,別無人可派了。
他拈著最后一封信,對莘邇說道:“阿瓜,你可敢潛還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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