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事曹,是前代成朝時的舊官。校者,查對之意。校事,即核查事情的意思。這個官署,是成朝時期的特務機構,其職為“典校諸府及州郡文書”,乃是成朝皇帝“專任以為耳目”的。
陳蓀到底給令狐奉都說了什么?搞得連特務機構他都要重置起來了。
莘邇心中犯嘀咕,口中應道:“是。”
武衛將軍、督府左長史兩個官職還好,領校事曹此職,莘邇是真不想干的。自古以來,當特務頭子的都沒什么好名聲。但這是令狐奉的命令,沒法拒絕,只能應命。
“孤明日下旨,轉令狐曲任上軍將軍。令狐曲本部的鮮卑義從,交你統帶。”
原本歸屬令狐曲帳下的鮮卑義從,由都督府右司馬唐艾主辦,分了部分給麴碩,尚存兩千余騎。莘邇此次入都,本部的三千步騎全都帶來了。三千加上這兩千余,也就是說,他手下的軍事力量,從明天起,將增加到五千余。五千余步騎里頭,倒有三千余都是胡騎。
“麴球現在哪里?”
“應是在中尉家中借住。”
“他不必留在王都,你去告訴他,叫他明天就回建康。以后無孤旨意,不得離境!”
麴球與莘邇一起入的都,然聽令狐奉的話意,對他兩人的態度則顯然是截然兩類。
莘邇猜度令狐奉的心意,想道:“是因為鳴宗姓麴,與中尉麴爽同族么?”應道:“諾。”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
“主上,臣留在朝中,建康沒了長吏,可該怎么辦?”
“你有人選推薦么?”
“郡尉傅喬,清名高遠,今從臣防御西海,攻破柔然,喬亦有功。臣大膽,竊以為喬堪繼此任。”
令狐奉瞧了瞧莘邇,嘴角露出點微笑,說道:“阿瓜,你是個念舊的。”說道,“那就便宜這個老貨,由他繼任罷!”
拜辭令狐奉,天已入夜。
莘邇踏冷清的月色,於宮中道邊火把的光芒映照下,出到臺城外,在城門口見到了曹斐。
曹斐沒有走,於此處等他。
“阿瓜,你的卦真靈!神機妙算,不以為過!”曹斐分毫不復再有殿上的那般作勢,滿臉令狐奉既然醒轉,自以為權勢將得保存的喜色,拽著衣袖,翹起大拇指,佩服地說道。
“小技罷了,何足夸贊。”
“你哪里不舒服么?腿怎么了?”
莘邇邊揉右邊大腿,邊敷衍說道:“沒什么,適才跪拜的時候,扭住了。”
“扭”不假,卻非“扭住”,而是因了曹斐的抽噎,莘邇得了靈感,單獨與令狐奉對談時,偷偷地下狠手,扭擰大腿,於是方有了他擠眉弄眼、齜牙咧嘴的“抽泣”。
與曹斐分別,莘邇回到家中,羊髦尚未走。
“士道,大王蘇醒了。”
羊髦松了口氣,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但近日朝中,恐怕仍然會有動蕩。”
“將軍此話怎講?”
“大王遷我武衛將軍、督府左長史。士道,我欲薦卿兄入督府為吏,武衛將軍長史之職,卿可愿屈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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